,三三兩兩的躺著些人,披著看不出本色的破布袍子,各種年紀都有,他們一邊避著風,一邊曬太陽捉蝨子。
“我們前幾天就是在這睡覺。雖然冷點,但是安全。這些人只是嘴巴厲害,一動上手就聳了。”副官說:“我問了幾個人,他們都是跑來銀濤城考異能學徒的外地人,錢用完了不找正經事情做,招搖撞騙倒是拿手,名聲漸漸壞了,偷雞摸狗又幹不過流民,過得很慘。”
“缺的就是這樣的人啊!”湯森非常滿意:“去,找個頂尖的出來!”
副官敢帶湯森來這裡,很明顯是在某些人手上吃過苦頭,而且一定是刻骨銘心那種。
合適的人很快就找到了,是個三十歲出頭的傢伙,已經在銀濤城逗留了十來年,除了在最初半年裡考過幾次學徒之外,餘下的日子就混跡在帳篷區和這片荒灘之間。因為常在帳篷區撈外快,所以常被幾大團伙的人揍到半死,最後,他索性就給這些人揍然後敲詐醫藥費了。
之所以還拿到醫藥費,是因為他還在備考名單上,受異能師公會規章最基本的保護。
站在湯森面前,此人雖然一臉菜色還帶著傷、腳下也跟踩著棉花似的發飄,但嘴裡說出的話卻能嚇死老百姓:上至異能師公會會長、下至守城門的小兵都跟他是好盆友,洶湧外洋喝過水、當紅頭牌親過嘴,名氣如日中天、混跡於此只是尋求異能突破云云……
對這種嘴巴天花亂墜的人,暴力破解最有效,副官把匕首架在他脖子上,他就頓悟了。
“我不追究你為什麼混到這種地步,我也不在乎你以前幹了什麼,我只問你,有沒有本事幫我把帳篷區攪個雞飛狗跳?”湯森似笑非笑地看著他:“跟我做事,有錢拿;以前的爛事一筆勾銷;以後惹了禍我也能給你擺平。”
“多……有多少錢?”對方根本沒聽進去錢之外的話,他舔著舌頭問湯森。
“嘩啦啦……”一袋金幣被湯森倒在礁石上,幾十點金黃光芒在黑色的背景上跳躍著,發出動人心魄的聲響。藏在石縫裡的閒人們瘋了一樣衝出來,無視護衛們的武力開始爭搶,雖然鬼哭狼嚎、爪撓嘴咬,但都是些戰鬥力只有二的廢材。
“你嚇傻了吧?”副官拍拍他的後腦。
“不要拍我!”他突然發怒了,撥開副官的手。
“給我一個理由,讓我饒恕你冒犯他的罪過。”湯森微笑起來,陽光下,笑容有點陰森。
“撒金幣這種事情……”他的嘴唇抖動著,後半句話猶如慟哭:“我當年也幹過啊!”
“好理由。”湯森點點頭:“還想幹嗎?”
“你是傻子?王八蛋才不想幹呢!”這傢伙連呼吸都不均勻了,跟狗喘氣一樣。
“好,你以後就跟著我幹了。”湯森拿出一面代表奴隸身份的銅牌,二話不說就給他套在脖子上:“熬過試用期,這個就給你解下來。”
好不容易,湯森把十個人湊齊了。但他不能馬上把這些人拉出去打架,無論白道黑道,做事情都不能心急,這東西有講究的——白道上陣之前要開誓師大會,黑道側要實際一點,要大吃大喝,條件允許的話還要尋花問柳振奮士氣,就是條件不允許也得打白條。
從荒灘上去之後,湯森包了個帳篷,酒肉管夠,順便給大家起了通俗易懂的綽號。
出身劍士營的隊員聽懂命令沒問題,但說話卻不怎麼樣,所以湯森起的綽號比較簡單,除了副官和魯賓,其他人從二到七跟兄弟似的。
荒灘上拉攏的落魄落選學徒是另一個例外,他被授予“老滑頭”的光榮稱號——雖然副官沒跟大家說在他手裡吃了什麼虧,但從副官的神情當中,大家都知道老滑頭不是個好鳥,甚至是個少見的爛人。
老滑頭很老實,也沒反對湯森給自己掛奴隸牌子,因為湯森的身份和實力他無法抵擋。湯森識字,這至少說明他也有異能背景,況且這牌子只是掛著,又沒在政務廳報備……
他現在穿著護衛隊制服,腰裡掛了一圈異能道具袋,不知道底細的人還以為他段位很高。
酒酣耳熱之後,大家也就熟絡起來,話也漸漸多了。一頓飯下來,大傢伙都記住自己人的口音和長相,這是先吃飯的目的之一,因為打起架來場面比較混亂,分不清誰是誰就慘了。
湯森再簡單安排一下前衝後退的站位,說明幾種簡單手勢的含義,準備工作就算完成了。
結賬之後,趁著驕陽,第三小隊開始逛街了。
這時正好是吃午飯的時間,帳篷區從頭到尾都很熱鬧,做生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