擔心李大奇響亮無比的咳嗽聲把坑道給咳塌了。
“恩,好了叫我聲。”李大奇拄著秦拓的鐵槍,哼著黃梅戲,晃晃蕩蕩的出了坑道,沿著軟梯爬上了地面。
“咋樣?”趙小慧和村長見李大奇一臉煤黑的爬出來,初時還真是被嚇了一跳,待看清是剛才下去的老道士,急忙上前詢問。
“哼!小小妖孽,豈能難的倒本半仙?”李大奇趾高氣揚的道,眼珠一轉,看見個漂亮閨女,臉皮一跳,“哎呦,畢竟老了啊,受了點輕傷。我說那位閨女,快來扶扶你李大爺,順便給俺上點藥……”
那姑娘見了李大奇褲子上撒的到處是血,嚇的臉都白了。
就在這時,李大奇忽然感覺腰眼裡癢癢的,用手一摸,竟然是腰帶上的羅盤突然飛快的轉動起來,抖的活似個調到震動檔的手機。
“不好!”李大奇臉上的委瑣表情瞬間消逝無蹤,刷刷刷的就跑到軟梯邊飛快的向下攀爬,那度看的村民們一楞楞的尋思半仙就是半仙。
坑道里,秦拓正舉著手電觀察一塊鏽跡斑斑的銅塊,這銅塊有巴掌大小,上面好象是一個印章一樣的形狀,底部突出一根好似斷裂的長棒。剛才他挖著挖著,感到手中鏟子一銼,然後就挖出這個銅印來。再看那棺材上,正有個小洞眼,看來銅印下的棒子本來便是插在這洞眼裡,剛才被鏟子一碰,早就被腐蝕的枯軟的銅棒馬上就斷了。
“阿、啊拓,快跑!”那李大奇踉踉蹌蹌的奔了進來。
“怎麼了?”
“你剛挖著什麼東西了,我這羅盤轉的不對勁啊!快,快跟我出去。”
“好……”
一個好字還沒落,就聽一聲長長的嘆息聲響了起來。這聲嘆息,好似千年的委屈一旦洩盡,綿長而委婉。
秦拓心中一顫,急忙拉著李大奇轉身就跑。卻是這坑道刷的一閃,早已面目全非,秦拓只覺眼前一黑,彷彿墜入了無盡的深淵……
幾縷幽香,一片琴音。香如麝蘭,琴如清漣。
一張華麗的床,掛著重重帷帳,一似難以望穿的江南煙雨。
在這華麗而惆悵的溫柔鄉中,在飄渺琴音中的江南煙雨中,那張硃紅色的床上忽然傳來一陣呻吟。
“哦……”,床上躺著的一個高大青年出痛苦的悶哼。
“官人,你醒啦。”
琴音頓歇,那纏綿的曲中世界尚未散盡,又響起令人沉淪的細軟鶯語。
青年睜開迷濛的眼睛,一張精緻的臉,精緻到令青年眼神迷離、魂魄盪漾的絕美容顏。
碧色華裙、臃懶妙姿,三千青絲、一抹血唇。好一個清麗脫俗與驚世絕豔完美融合的妙人兒。
“瞧你這傻樣。”清麗女子嬌嗔道,所謂百媚千嬌,不及她一個眼神流轉。
“這,是什麼地方?”青年被女子那驚心動魄的一笑,笑回了神。
“糊塗!這不是咱們的湖心居嗎?”
青年覺得頭裡一陣漲痛,爬起身來,往自己身上一看,淡雅的月白袍服。
青年想要說些什麼,卻有什麼都想不起來,他拼命的想,卻覺得好似一把尖刀在腦子裡拼命的刮,痛苦的抱頭顫抖。
女子緊蹙娥眉,憐惜的抱住青年,柔聲安慰道:“官人,可是昨夜多飲,宿醉難消啊。”
“來,妾陪你去外面走走,吹吹那舒爽的暖風必然會好些。”說罷,攙起青年,邁著曼妙蓮步朝外走去。
這張窗所在的華麗房間,在整幢樓闕的三層之頂,兩人下了樓梯,出了大門。面前,是一片碧湖煙波。
這個湖心居,正建在湖之中央。
妙人一手牽著青年,一手夾著桐琴,一齊走向樓闕前的水榭。
“官人,有好訊息。”女子倚著青年在長石滑凳上相依坐下,微笑著道。
“……什麼訊息?”青年木然道。
“我大宋健兒終於在嶽元帥的統領下直搗黃龍,大軍合攻賀蘭山,胡虜盡滅只是遲早的事了!”女子一直溫柔的聲音忽然變的有些激昂,興奮之下粉頰潮紅,更顯可愛。
“大宋?……”
“怎麼了?戮盡胡賊、收復河山不是官人你一直以來最大的心願嗎,怎麼你一點都不高興呢?”
青年覺得眼前的一切都很陌生,但耳邊的細語卻是如此真實,他相信了,自己一定是酒氣尚未過去所以神志渾噩。
“我腦子裡糊塗的很,連自己是誰都記不得了。”
“嘻。”女子掩唇而笑,“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