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呃!”蒙蘇渾身一震,連忙應了兩聲,跑到項燁身旁蹲下,跟老者一同把項燁翻了個背朝天。
老者一邊用溼布給項燁擦著脊背,一邊說道:“這位公子卻是有著傲人的物事,將來誰家閨女若是嫁給他,定能一世逍遙,真不知哪家的女子會有這福分啊。”
蒙蘇不解的看著老者,她一時還未轉過彎來,不知老者所說的一世逍遙是什麼意思。
老者見蒙蘇不解,朝著項燁的屁。股噥了噥嘴:“方才公子不是一直在看他那物事嗎?老漢活了六十餘年,也是第一次見到如此偉岸之物,難怪公子會滿臉欽羨。”
他這些話一出口,蒙蘇頓時羞的兩頰通紅,低著頭不知該如何回答。
在老者的小屋住了四五日,項燁胸前的傷口漸漸癒合。當他感到傷口已無大礙時,為了不給幫助他和蒙蘇的老者帶來麻煩,毅然決定渡河尋找關中項氏。
老者親自為二人擺渡,將他們送上對岸後,項燁和蒙蘇對老者深深一揖,項燁朗聲說道:“老丈,你我素不相識,卻承蒙老丈數日照顧,項某定會終身不忘,將來若是項某僥倖活著,必會報此大恩。”
老者呵呵一笑,還了一禮說道:“公子不必多禮,天下人自有天下人的處事道理,老漢幫助公子並非為了將來圖報,而是因見二位公子昏在路上,一時起了惻隱之心,還望公子莫要記掛於心,就此告辭!”
送走項燁,老者回到河岸邊上的小屋時,一個面板黝黑的年輕人正坐在屋內滿臉嬉笑的看著他說道:“衛先生這幾日扮做漁夫扮的可是很像啊!”
老者捋了捋下巴上的鬍子,對年輕人微微一笑說道:“我扮的再好,也不及你,先是救了項梁的女兒,隨後又毫無蹤跡的將三七送於蒙恬的孫女,回到嶺南之後,趙將軍必然會重重賞你。恐怕將來我衛闔也要尊你莫風一聲莫先生了,哈哈!”
莫風跟著乾笑了兩聲,隨後斂起笑容向衛闔問道:“衛先生,趙將軍手握五十萬大軍,如今大秦危難,為何不返回關中援救,反倒要派我等前來暗中助項梁一臂之力?”
衛闔雙手抱拳朝南一揖,說道:“先前任囂將軍率領五十萬大軍南下,與嶺南野人作戰,不幸戰死。趙佗將軍繼得兵權之後,率軍剿滅嶺南野人,不想秦二世絲毫不體恤下屬,不僅不給嶺南遠征軍撥派軍餉,反倒命令軍隊盤剝當地土人,致使當地戰事不斷。嶺南雖為野人聚居之地,但野人也有父母妻兒,趙將軍感念上天有好生之德,卻無力對抗大秦,只得忍氣吞聲。陳勝吳廣在大澤鄉舉事之後,正是我等擺脫大秦的最佳時機,於是趙將軍下令在嶺南與關中之間佈置了三道關口,以阻滯秦軍南下。如今陳勝吳廣已然伏誅,若是天下大定,嶺南必然危矣,趙將軍自然不願出現這種結果,方才命令你我前來暗中相助項梁。”
莫風似有所悟的點了點頭,說道:“不知嶺南國何時能建成,趙將軍若是做了嶺南王,自然會愛民如子,將嶺南建成天下間的福地。”
“呵呵。”衛闔笑了笑,並沒有接莫風的話茬說下去,而是伸出一隻手到他面前說道:“把我的衣服拿來,我要梳洗一番,此地不宜久留,我等也該速速離去了。”
過了黃河之後,項燁和蒙蘇一路朝東北方趕去,不幾日,來到了一處叫甄城的地方。
如今項梁大軍在南方駐紮,甄城秦軍嚴密佈防,外人根本無法入城。天色暗下來之後,二人只得在城東露宿。
二人沿著城東一直走到明月高掛,才駐足在一泓水潭前,半空中的圓月將銀色的光華投入水潭之中,水潭裡碧波漾漾,不時的有一兩條小魚快速的浮出水面,在水面上啄出一圈圈漣漪。圓圓的月亮倒映在潭中,如同一塊白玉雕琢成的玉盤,這玉盤在水面的漣漪中不時的變幻著形狀,動中有靜,靜中有動,和著潭邊微風吹動樹梢的聲響,靜謐的水潭好似無形中活了起來,正在向二人低聲訴說著什麼。
“好靜啊!”項燁望著潭水,嘆了一聲說道:“如果天下間所有的人都能和睦相處,就猶如眼前的這泓潭水一般,雖然微波盪漾,卻不失寧靜,這個世界該是多好!”
蒙蘇站在項燁身旁,她出神的望著水潭中的那輪明月。在北地長大的她,從來沒有見過如此美麗的景緻,不由的有些看的痴了。
二人默默的站在潭邊,一時竟忘了該要找處可以落腳的地方。就在他們全身心的感受著映潭明月的寧靜時,一陣繁雜的腳步聲從遠處傳來。
“嘿嘿!爺們運氣真好!”當腳步聲停下之後,一個怪怪的聲音從背後傳來:“甄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