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士兵很不屑的撇了撇嘴,側身看了看石磊說道:“大子沒見過世面吧?這也能算是本事?我爺爺可比我本事多了!要是他在這,三拳就能把你打的回家連你親孃都認不出你!”
士兵的話讓石磊感到很好笑,他叫士兵“小子”,士兵卻反過來叫他“大子”,顯然是根本沒把他這個將軍當回事。
再加上士兵說他爺爺很有本事,石磊的興趣已被勾了起來,一骨碌翻了個身爬到士兵面前,臉幾乎貼在他的臉上問道:“你叫什麼?你爺爺是誰?”
士兵撇了撇嘴,白了石磊一眼說道:“本公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李鑫蓬是也!嗯,對了,以前鄉親們也叫我‘木頭’。至於我爺爺嘛……”
說到這裡,士兵的臉色黯淡了下來,有點感傷的說道:“反正說了你也不信,不說也罷!”
“你不說怎麼知道我不信?”石磊正趴在地上雙手支著下巴聽的來勁,李鑫蓬卻突然把後半截話給嚥下去了,差點沒把他給憋的噎著,抬起手朝李鑫蓬頭頂上抽了一巴掌罵道:“把話給說完,孃的,放。屁沒有放了半截又憋回去的,快點說!”
李鑫蓬頭頂捱了一巴掌,連忙翻身坐起,擺出要打架的架勢朝石磊喊道:“幹嘛?幹嘛?還想打?我爺爺就是趙國大將軍趙牧,咋了?你信不信?”
“信啊!”石磊點了點頭,滿臉真誠的說道:“你身手這麼好,當然可能是名將後人。只是怎麼混到這地步,居然在楚軍裡當個大頭兵!”
李鑫蓬白了石磊一眼,說道:“楚國人打到這來了,我就當兵了,反正當兵餓不死。同伍的人打不過我,伍長又不准我跟將軍們接觸,我不當大頭兵還能當什麼?呃,對了,你不是將軍嗎?給我弄個官噹噹咋樣?”
石磊簡直快要被李鑫蓬氣爆了,沒想到居然還有這麼沒心沒肺的人,先前還要抓人的奸,這會又要人給他弄個官噹噹,頓時沒好氣的說道:“你剛才還要抓我去跟沛公邀功,幹嘛還讓我給你弄個官噹噹?”
“你是將軍啊!”李鑫蓬睜圓了眼睛瞪著石磊說道:“我抓你可不是想去邀功。我才不管你偷的是哪家娘們,我抓你,是因為在我拉。屎的時候你影響到我了,你讓我屎拉的不舒服,我自然是要抓你的!”
石磊白了李鑫蓬一眼,這個看起來只有十六七歲的大孩子真是讓他哭笑不得,他覺得自己已經算是很能折騰了,沒想到今天居然遇見了個比他還讓人講不清道理的主。
在軍營的大帳裡,項燁筆直的躺在地上,若不是他不時發出如雷般的鼾聲,一定會讓人認為他是具死屍。
蒙蘇坐在項燁身旁,自從項燁被兵士抬回來之後,她一步也沒有離開。
醉酒的人最容易缺水,項燁回來後,她已經餵過他兩次水了,可是項燁的嘴唇還是很乾,夜裡一定還會要找水喝。
她不能離開,這個時候他需要她。
項燁被士兵抬著回來,項羽也沒有好到哪去。離開劉邦軍營的時候,項羽是被四個軍漢用木製的架子像是抬口被宰了的生豬一般抬了回去。
蒙蘇坐在項燁身旁,雙眼痴迷的看著沉睡中的項燁。自從離開滎陽以來,她對項燁越來越依賴,她相信項燁是這個世界上唯一能夠保護她的人,而她也是應該一生陪在他身邊的人。
“項將軍!”蒙蘇正看的入神,帳外傳來石磊如同殺豬般的怪叫,把她嚇了一跳。
她連忙起身走出帳外,只見兩個守衛營帳的兵士正攔在石磊和一個年輕士兵的面前,不許他們走進營帳。
蒙蘇狠狠的剜了石磊一眼嗔怪道:“鬼叫什麼?項將軍已經睡了。”
“哦!”石磊點了點頭,回過頭朝身後站著的李鑫蓬聳了聳肩膀,一副“不是我不幫你,是你運氣太背的樣子”。
“這麼晚你來找項將軍做什麼?”蒙蘇皺著眉頭,石磊在項燁帳外吵吵讓她感到很不高興,她正欣賞這項燁的睡態,卻被這黑漢子給攪鬧了。
石磊朝李鑫蓬噥了噥嘴說道:“剛才我在軍營外小解,遇見了這小子,跟他打了一架,發現這傢伙拳腳功夫著實了得,專程跑來介紹給項將軍,不想他卻睡了。算了,明天再來吧!”
直到石磊說在外面打了一架,蒙蘇才發現他和一旁的李鑫蓬都是鼻青臉腫、滿臉淤青,身上的衣衫也被撕扯的破敗不堪,不由的“噗嗤”一笑,對二人說道:“你們先回去吧,項將軍今天被項羽將軍拉到沛公帳內飲酒,如今已是不省人事,明日一早你們再來。”
石磊只得回過頭朝李鑫蓬聳了聳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