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馬宇濤返回,見如此情況,心頭也是感慨不已。
這時,趙玉清的情緒已恢復平靜,看了一眼在場之人,輕聲道:“今天發生這些事,這是我們誰也不想見到的。然而事情已然發生了,光是悲傷也無濟於事。現在,大家也累了,先各自回去休息。騰龍谷門下則隨我到谷口去等候師弟。”
此言一出,除了天麟沒有走外,其餘人都各自離去。
看了天麟一眼,新月道:“你傷勢嚴重,就在這裡療傷吧。”
天麟搖頭道:“該回來的都回來了,剩下這最後一個,我……”
新月打斷他的話道:“你的傷……”
趙玉清道:“新月,天麟想去就讓他去吧。”
見師祖開口,新月沒再反對,上前扶住他的手臂,隨同舞蝶、玲花一起,跟在趙玉清、方夢茹、寒鶴身後,離開了騰龍府。
來到騰龍谷口,趙玉清面朝西南,眼神中含著無聲的痛。
方夢茹與寒鶴站在師兄身後,兩人都顯得十分沉默,隱隱有種不安湧上心頭。
新月、舞蝶、玲花三人站在天麟身側,四人遙望遠方,漫天的風雪吹拂在身上,竟然有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心寒感覺。
天麟傷勢嚴重,這感覺尤為嚴重,他一邊吸納冰雪之力,一邊分析著那感覺的來路。
由於冰原遼闊,蘊含著無窮無盡的冰雪之力,天麟透過冰神訣,耗損的真元很快就得到了一定的補充。
然而與風幽一戰,天翻不僅僅是真元耗損,更為嚴重的是經脈受損,傷及了根本,單憑一些冰雪之力,那隻能暫緩他的傷勢而已。
好在天麟體質特殊,經脈中潛藏著大量萬年血參與龍涎玉液的靈氣,此二物一溫一涼,一熱一寒,可謂是陰陽相濟,對天麟的身體起到了一個極好的保護效果。
吸收了大量冰雪之力,天麟的精神好了不少。整個人相對輕鬆了許多,思緒也從沉寂中活躍起來。看了一眼身旁,天麟發現騰龍谷的六人都十分沉默,其中谷主趙玉清尤為沉痛,這是天麟從小到大第一次見到。
對比,天麟有些奇怪,以谷主的修為,究竟是什麼事情讓他這般放不下呢?
思索著這個問題,天麟很快想到了一件事情,忍不住暗自發出探測波,留意著西南方向的情況。
突然,天麟身體一晃,臉上流露出明顯的震驚之情,這讓舞蝶與新月都感覺到了。
“你怎麼了?”異口同聲,新月與舞蝶關心的詢問。
天麟臉色沉痛,情緒低落的道:“馬上你們就知道了。”新月與舞蝶對望了一眼,兩人沒有說話。
前面的寒鶴卻回頭看了天麟幾眼,眼底帶著幾分迷茫。
這時,方夢茹突然驚叫道:“師兄,他……他……回來了。”
寒鶴聞言回頭,凝視著前方,只見風雪中一個若隱若現的身影正逆風而來,讓人不容易看見。
趙玉清身體一晃,無比沉痛的道:“是啊,一人去一人還,他最終還是回來了。”
這時,風雪中的身影變大了不少。只見一個全身雪白的影子出現在眾人的視線裡,正以十分驚人的速度朝騰龍谷飛來。
突然,雪白的身影猛然停下,就那樣相距一里,默默的凝望著騰龍谷的方向。
玲花見狀,悲喜交加,大聲道:“是四師叔祖,他回來了。”
方夢茹激動異常,身體不住的顫抖,眼神一動不動的凝視著那張蒼老的臉龐,心中有太多的話。
寒鶴臉上表情複雜,顫聲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啊。”
舞蝶沒有說話,她依稀記得十年前冰雪老人的模樣,似乎與現左沒什麼變化。
新月較為冷靜,在打量了一番後,目光移到冰雪老人胸前,那僵硬的屍體已經被雪花覆蓋,以至於新月不曾認出是誰。
天麟神色憂傷,輕嘆道:“谷主,您不想說點什麼嗎?”
這話有些奇怪,立時引起了眾人的關注,除方夢茹外,大家都把目光移回,留意著趙玉清的變化。
苦澀一嘆,趙玉清在這一刻彷彿蒼老了不少,語氣沉痛的道:“師弟,你可曾留意到四師弟懷中抱的是誰嗎?”
寒鶴一愣,仔細凝望,一股強烈的不安湧上了胸膛。
玲花有些奇怪,疑惑道:“是啊,四師叔祖抱著的會是誰啊?”
天麟幽幽嘆道:“出去的人中,還有誰不曾回來呢?”此言一出,寒鶴突然激動起來,大吼道:“不!不會的,我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