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了什麼，你知道？”維恩輕輕瞟了他一眼。

“嗯，我雖然下崗很久了，但經驗還在，他在自己的夢境裡，試圖拼回自己的靈魂。”恐心目光之中透出一絲讚賞，“你可以想像一下，在你自己被割成幾百塊後，把自己縫起來的感覺。材料，就是世界樹之源，這世界上唯一可以修復靈魂的東西。”

“他沒有給我說過。”維恩扣緊了他的手，“還有什麼，一口氣說完。”

“因為失敗的可能遠大過成功的可能，他可能不想你空歡喜一場吧。這種事，我當了那麼多年的靈魂之神，靠波動就可以判斷了，”恐心嘆息，“伊爾明斯，當年我也是他的仰慕者，可惜，有緣無分了。喜歡上你們的人，總是那麼倒黴，還好我已經不掛在那顆樹上了。”

“廢話免去，問，你告訴我這些，是什麼目的。”維恩血色的眸緊緊鎖定他，“不要以為你頭上的人可以保護你，如果你想讓我弒神的話。”

沒有什麼秘密可以逃脫真實之眼，那隻白獅子的真身他早就知道了，但是為了不讓其它君主信仰崩潰，才忍了沒說，天知道他早就想弒神了，尤其是這個在他們面前裝了那麼多年冷豔高貴的傢伙，看到真身那天那反差大到差點讓他驚掉自己的一身骨頭，差點撞到柱子！

恐心按住頭上的獅子，對方暴跳如雷，恐心只能把他抱在懷裡，狠狠地敲了兩下，才平靜地道：“幫助我，用你的能力修改我定下的法則，將靈魂的尊嚴，還給生命。”

☆、77變故（抓蟲）加小劇場

“我拒絕。”維恩毫不猶豫地回答。

恐心沉默。

“你在以整個神格和身體為犧牲定下的法則；先不說需要多大的力量，僅僅是這種涉及整個規則的巨大波動，就可以驚動天上地下的所有神明，我可不敢保證不會追查到我的頭上。”維恩淡淡道，“我不介意我的生死，但我絕對不會再波及到羅蘭；我不會允許有誰，有可能傷害到他。”

“冷靜一點。”恐心微微一嘆；“我也沒有立刻讓你這樣做，那是讓你送死。”

“看到你已經計劃好了？”維恩冷眼看他。

“只是有辦法。”他平靜地道；“當年最後一戰，伊爾明斯在深淵自爆，他的大部分殘骸都散落在深淵；只有小部分在深淵以外的世界。只要你在深淵之內收集他的殘骸，那殘餘的力量足夠……足夠你讓我恢復到全盛時期。以我對靈魂的理解，可以把他完整的還給你。”

“你用什麼證明？”維恩看向他。

“冥河誓言，夠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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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面上那漂浮的詭異眼球緩緩落回他的掌心，以維恩的力量，在接觸到眼球的那一刻也感覺到一陣刻骨的陰寒。

他抬眼看空曠的海面，此刻，這裡已經沒有了上湧的亡靈，他們紛紛倒在空曠的海面之上，層層疊疊，不再動彈，當失去執念後，他們殘缺軀體上的破碎靈魂，就只須輪迴一路可以發出。而他手中的這顆眼球，吸收了這億萬亡靈的怨恨、痛苦以及所有的負面情緒。

這就是死亡之神的力量？遠古神明果然強出源生神明太多，根本不是一個層面上的生物。

維恩沒有再遲疑，拈起眼球，放入左眼。

只是中途，右手被人牢牢拉住，阻止他將眼球放入。

“做什麼？”維恩抬眼看著羅蘭。

羅蘭的眼神清澈安寧，沒有說話，只是輕輕搖頭。

維恩知道他的意思。

自己現在的身體情況很複雜。

原來維恩狄加亞納轉化為巫妖時，人類身體已經做成骨灰匣，放在隱秘之地成為自己的的命匣，而靈魂則漂浮在外界，成為一種類似聖靈的崇善巫妖，他沒有普通巫妖骨頭一樣的身體，有的是更接近於女妖。即免疫物理攻擊，也可以無視很大一部分魔法傷害。

而後來，中了格里哈斯特的血肉詛咒後，如果不壓制詛咒的力量，就會變成一個標準的普通人類肉體。

再後來，得到真理之眼，身體似乎吸收了血肉詛咒的原理，進行了某種進化。身體可以在物質和能量之間相互轉換，也就是說，他既可以拿起一塊磚，也可以穿過一堵牆，再想混進人類陣營，都不用再去使用什麼神器。

所以他才敢用自己的身體來試驗，出點錯誤的話也很簡單，轉化成靈體，再轉化成肉身，一鍵還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