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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必吳嫂也是不願意同個死人接觸太多,我這番話正中她下懷,便囑咐了我兩句開門出去了。
待她將門關好,我便立刻湊上前去仔細看了看劉阿嬌的屍體,方才由於心裡煩亂,許多細節都未曾顧及,如今放下了一副重擔,精神已能高度集中起來了。這次再一檢查,果然又發現了兩處疑點。首先是劉阿嬌原本握著剪刀的那隻手,剛才竟然被吳嫂輕而易舉地從剪刀上拿開,要知道一些非正常的、短時間內的死亡會導致屍體出現痙攣現象的,譬如某些拿刀刎頸者,死後手中還緊握著致死工具;生前溺死者手呈鷹爪狀,手中緊握水草、泥沙;某些中毒死者,還可以留下臨死時的痛苦表情等等。
屍體痙攣就是人臨死時的一瞬間,肌肉劇烈收縮,並且變得僵硬,將肢體固定在臨死時的姿式的一種現象,這現象在一些破案題材的電視劇中很常見。也就是說,如果劉阿嬌是自刺心臟而死,那麼她的手必定是牢牢地攥住剪刀柄形成屍體痙攣,吳嫂若想將她的手拿下除非是將她的手指掰斷,否則根本不可能如此輕易地就將剪刀與她的手分開。這一點再度證明了劉阿嬌不是自殺,且進一步驗證了她是被人害得窒息而死,死後才用剪刀捅進了她的心臟,並且令她的手握住剪刀柄,以造成其自殺的假象,掩人耳目。
既是窒息而死,當時劉阿嬌的口鼻必定被什麼東西堵住或者捂住,因此第二處疑點便來自於她嘴邊不停爬來爬去的那些螞蟻。就我的觀察,這些螞蟻只在她的口鼻間徘徊,而臉部其他的地方都沒有,這不得不說是一個驚人的巧合,究竟這些螞蟻是被什麼吸引過來的呢……屍臭?好像現在這具屍體還沒有什麼味道散發出來。
檢查了一遍劉阿嬌的全身,能發現可疑的地方也僅有這兩處。我不具備仵作的知識,所能看出的屍體現象也僅僅是湊巧看過相關的書籍而已,兇手作案手段並不高明,只不過是仗著點小心機罷了,如果嶽清音在的話,只怕很快便能知道兇手是誰了。
眼下我所能掌握的線索就是劉阿嬌是被人為地窒息而死,隨後又假造了刺胸自殺的現場,一夜未歸的張聚是最大的嫌疑犯,而殺人動機很可能是情殺。不過最讓我在意的是死者口鼻間的螞蟻,究竟是什麼原因把它們吸引了過來呢?除了口鼻,插於她胸上的剪刀的柄上也有螞蟻,沒聽說過螞蟻也嗜血啊,它們好像只喜歡搬些蟲子的屍體了、食物的殘渣了,記得夏天的時候往往還能看到不小心掉在地上的冰激凌上面爬滿了這些傢伙,或者是糖塊上,這些傢伙最喜歡吃甜的……甜的?
難道……死者的嘴上和剪刀上都沾了糖水?這可有點太離奇了,似乎不大可能。
望著劉阿嬌的屍體仔細想了一陣,可惜線索只到這裡便再難有所進展。倘若不盡快找出證據證明張聚就是兇手或者兇手另有其人,我恐怕很難阻止村民們給她入殮從而將現場破壞,劉阿嬌的冤情便無法得以昭雪。
經由地契一事的洗禮,劉阿嬌被殺事件我不想放任不管,否則我的心永遠無法真正平靜。唯今只有抓緊時間找到確鑿的證據並且公之於眾,方能阻止劉阿嬌入殮。
主意打定,我悄悄地從裡屋出來,趁在堂屋忙碌的眾人不備溜出屋去,找到了方才來時遇見的張聚的那位鄰居,上前問道:“這位大哥,方才聽你說起張聚大哥去了城裡喝悶酒,可知他是何時從家裡出門的麼?”
那人看了我一眼,想是記得我是跟吳嫂同來的,便答道:“我方才不是說了麼,昨兒地契那事兒一完他就進城了,他媳婦兒晚上回來不見他在家,還到我家問來著。”
“大哥可還記得張嫂子去你家裡問大約是什麼時候?”我問。
“是才吃過晚飯那會子,大約回來的時候聽人說了田地的事兒,氣鼓鼓的,跟我那婆娘站在門口嘮叨了好半天,直要去找周正算賬,被我倆強行勸下了,誰想……唉,夜裡竟然就想不開了……”那人嘆著氣道。
唔……張聚早早地進了城,不排除他喝完酒後連夜往家走的可能,回來後劉阿嬌想必就地契一事同他起了爭執,張聚因喝了酒,加之心情不好衝動易怒,失手殺了劉阿嬌,驚得酒醒後便假造了自殺現場,而後逃之夭夭——這麼解釋似乎便可以說通了,只是目前並沒有任何證據能夠證明張聚曾回過家。
我放眼向兩旁望了一望,指著張聚家旁邊的一處房舍,問那人道:“大哥的家住在這裡麼?”
那人點頭:“正是,我們兩家一直都是鄰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