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笑道:“燕然哥哥難道不曾聽說過,盲人的聽力都比常人要敏銳的麼?”
季燕然呵呵地笑,道:“那是指盲了多年的人,聽力不是一盲便變得敏銳的,靈歌唬不了為兄。”
我只笑笑,沒有再接這話茬。我的確並不是靠聽力得知他在屋內的,只是……只是憑直覺而已,因我知道,知道自己中了食物之毒險些丟了小命,落得現在失了明,他是不可能不來看望我的……憑直覺,我知道他一直都在,一直都在屋內的一隅注視著我。他沒有嶽清音的醫術,也沒有田幽宇的武功,他既不能親手醫治我,也不能替我痛揍兇手出氣,他能做的只有默默待在那裡,靜靜地陪著我熬過這一分一秒難耐的黑暗時間。
除卻直覺,嶽清音如此放心地將我放在這裡而自去配藥,也正是因為有他在的緣故。如今我們兩個傷病號面面相對,一個斷了肋骨傷著胳膊,一個胃仍自疼痛且瞎著雙眼,還真是別開生面的一道景緻。
忍不住笑出來,聽得他問我在笑什麼,沒有答他,只道:“燕然哥哥覺得這一次是府裡有人故意做的毒湯來害人麼?”
季燕然沉聲道:“顯而易見是有人故意為之,且目的相當明確。”
“哦?那麼他的目的是什麼呢?莫非當真是想要靈歌的命?”我皺了皺眉頭,實在是想不起自己曾做過什麼令人如此痛恨的事。
季燕然笑了笑,聲音柔和地道:“靈歌莫要亂想,若果真想用食物來害你,只怕早便下了手,根本無須等到昨天,何況昨晚在府中用飯的不止你們一家三口,趕在人多時下手豈不是給自己添麻煩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