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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部分

季燕然怔了怔,道:“清音?為兄未明白靈歌的意思。”

我轉頭衝他眨眨眼,道:“大人對家兄的好,靈歌全都知道,既然大人如此執著,靈歌也會支援大人的,相信總會有個好結局,每個人都會幸福的。”

季燕然怔過之後忽然啞著嗓子大笑起來,卻又因身體尚虛忍不住一陣咳嗽,我待要叫人端水來給他喝,被他笑著擺手制止,順便示意我不必耽擱趕快出門。我告辭出來,耳中仍聽得他在屋內大笑,只是那笑聲中更多的卻是無奈與蒼涼。

於是帶了綠水和歡喜兒,叫了輛馬車直奔虞淵河。話說那段小三非但沒有約定時間,連具體地點亦沒有言明,虞淵河這麼的長,誰知道他會出現在哪個旮旯?想了想,讓歡喜兒下車去打問了一下虞淵河沿岸有什麼可供人歇腳賞景之處,得到的答案是:雕碧水榭。

雕碧水榭是一所建於河上的公共設施,與河岸之間由曲欄石橋連線,水榭面積不大,四面皆有窗,正可遮風蔽雨。由於今日天冷,又悶著一場雨,是以河岸邊並無多少行人,馬車在雕碧水榭前停下,主僕三個下得車來,抬頭一望,卻見那段慈一臉落寞地正立於橋上望著河面發呆。

緩步走上前去,至他身邊輕輕喚了一聲:“三公子。”

段慈恍然驚覺,轉過頭來滿臉地不敢相信,激動之情溢於言表,張著嘴巴呆了半天方才斷斷續續地說成一句話:“嶽、嶽小姐……你、你怎知小生會、會在此處?”

我微笑道:“靈歌只是沿河漫行,誰想竟當真能遇到三公子。”

段慈滿臉窘相地低下頭去,囁嚅著道:“小生、小生昨天實在是……”

知他是為昨天自己沒說清楚就跑掉的事而感到丟臉,我便笑著岔開話道:“怎麼三公子就一個人來了,也沒帶把傘麼?眼看天就要下雨了呢。”

段慈尷尬道:“小生今早出門有些急了,忘、忘記帶傘和、和隨從……”

我很懷疑他是不是天還未亮便跑來此處等著了,不過見他已經很是不好意思了,便沒有再問,只道:“這地方靈歌還是頭一次來呢,果然是個賞景的好所在,三公子,我們不妨進榭內坐坐?”

這話似是正合段慈之意,連忙點著頭做了個請的手勢,讓我走在前面。推門進得榭內,見並無他人,屋中設有桌椅,還有幾幅沒有落款的字畫兒,已經有多處破損了。綠水和歡喜兒過份識趣兒地沒有跟進榭內來伺候,還將門從外面關上,於是屋內便只有我和段慈兩人,除了窗外嘩嘩地水流之聲外,周遭便是一片令人臉紅心跳的安靜。

我坐到臨窗的椅上向外望,見碧沉沉的河水甚為湍急,河面上水氣漸濃,遠遠看過去倒也有種煙波浩淼的意境。段慈紅著臉站在距我幾步之外,呆呆地望著我不作聲,我便向他落落大方地一笑,指著自己身邊的椅子道:“三公子坐,站在那裡如何賞景?”

段慈鼓起勇氣蹭過來慢慢坐下,同我一起望向窗外,一時二人誰也沒有言語。默默地過了許久,終於聽得他低聲地道:“嶽、嶽小姐……這裡的景緻……可、可還好?”

我點頭:“真是好景,尤其在這樣的陰天之下,有種‘煙波江上使人愁’的惆悵之美。”

段慈忍不住偏臉看我,猶豫了一下,壯著膽子道:“嶽小姐……似是有憂心之事?”

我淡淡一笑,道:“人生在世,誰沒有幾件憂心之事?誰沒有幾個牽掛之人?三公子莫非沒有麼?”

段慈紅著臉點頭,囁嚅道:“有……有的。”

“哦?可以對靈歌說說麼?”我將手肘支在膝上,託著腮笑吟吟地望著他。

段慈不敢看我,偏過頭去結巴著道:“這……這……小生……小生……”

“不好啟齒麼?”我笑,“那這樣罷,靈歌先來說自己的,而後……三公子想說便說,不想說也可不說,可好?”

段慈見我這麼說,愈發不好意思,然而似乎又想聽聽我要說的,便猶豫著點了點頭。

我將目光再度放回窗外那煙水如夢的景緻中,淡淡笑著道:“其實說來很簡單,靈歌的憂只有一個,就是……無法忘懷。”

“無法忘懷?能讓嶽小姐如此刻骨銘心的……是什麼呢?”段慈轉頭望向我,許是出於關心,一時忘了害羞臉紅。

“是……一段情。”我輕聲道。

段慈怔住,有些恍惚地問道:“嶽小姐所謂的一段情……”

“男女之情。”我直截了當地微笑道,“我曾有過一位中意的男子,想同他白頭到老,然而他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