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難。”
我不禁訝然,許是我坦白放鬆的態度感染了他,這位在我面前從來靦腆害羞如女子的段三公子竟然有勇氣表白自己的心跡!不愧是狀元,聰明,理智,寬容,溫良,如此沒有阻礙地便與我達成了共識。經此一番袒裎互見,我與他間的關係很奇怪地非但沒有變得疏遠,反而拉近了不少,倒像是暖暖的一對朋友,可以靜靜地對坐一整日而無需說半句話來救場。
終於解開了一個心結,除去那不明情況的田幽宇,我似乎……似乎已經沒有什麼可再憂心的事了。送走了段慈,我重新坐回窗前,細細地整理著自己混亂已久的思緒,屬於大盜的那一部分輕輕地放入心底,而被田幽宇侵蝕的那一部分暫時扔進廢料箱,待有精神時再好好收拾。——逐漸地條理有序起來,心情亦越來越明朗,我長長地對著窗子做了個深呼吸:是迴歸初始生活的時候了,一切都將過去,一切都將慢慢好起來,還有什麼不妥的地方麼?……還有麼?
噯……奇怪……為什麼,為什麼會有那麼一道身影在我不曾防備之時留在了心頭,竟難以抹去了呢?(非凡。彌雨昍音)
報仇·因果
作者有話要說:親們,第126章和第127章重新做了修改,與改前內容有所不同,可大致再看一下哈~
對著窗子出了一陣子神,聽得綠水進門來稟道:“小姐,季大人在少爺書房有請。”
心中一跳,想不透他這會兒找我所為何事,便由綠水扶著出了房間,徑往嶽清音的書房而去。
敲門進得書房,綠水告訴我道:“小姐,季大人在。”
既然綠水只提到了他,想必書房之內便只他一人,嶽清音並不在。我便行禮道:“燕然哥哥喚靈歌可有事?”
聽得季燕然笑道:“段公子將‘書’送來了,為兄方才已經看過,正想告訴妹妹其中大致內容,不知妹妹可有時間?”
原來段慈一收到信便去找了段思將那皇宮員工的花名冊借了來,真是幫了大忙,有機會要好生謝謝他才是。
我點頭道:“靈歌恰好無事,便勞煩燕然哥哥說與靈歌聽罷。”綠水聞言扶我至窗邊小榻上坐下,稟了一聲便退出房去,並將房門輕輕關上。(彌雨昍音。整理收藏)
聽得季燕然道:“為兄按照府中那四名廚子的履歷對照宮內人事簿查到了他們最為詳細的家世背景,現在一一說與靈歌妹妹聽。”之後便將那四人的家庭狀況及過往經歷細細地對我複述了一遍,末了道:“以上便是人事簿中記載的相關事宜,靈歌妹妹聽過後可有了眉目麼?”
自始至終,季燕然的表現都相當自然,完全像是從未發生過今日上午在我房中的那一幕般,只如同例行公事的樣子,語氣裡聽不出半分波瀾。
我低頭,令自己全身心地投入到思索案情中去,不許他顧。想了一陣,道:“這四名南菜廚子中有三名都是江南人氏,卻沒有一個曾在鳴城待過。而三名廚子中有兩人家室齊全,兩家人一在原藉一在京都,家人在京都的那一個因已在此住了不少年,是以可暫時排除在嫌疑人之外,如此一來便剩下一男一女兩人:施榮,杜春梅。施榮的家室在江南,由燕然哥哥方才對靈歌所述的人事簿中記載所知,他有兩兒一女,大兒給人跑漕運,娶的是運幫船工的女兒,夫妻兩個一年到頭極少在家;二兒是個木匠,因年紀尚小並未婚娶;小女兒年方六歲,一直住在嬸嬸家——他的這些直系血親的背景聽來當不大可能有機會與靈歌姨家產生瓜葛。不知燕然哥哥覺得靈歌這番想法是否對路?”
季燕然笑道:“為兄贊同靈歌妹妹所言,如此一來便只剩了那位女廚子杜春梅了。因她家祖輩皆在宮中做廚,到她父親那一代只得了她這麼個女兒,雖說香火就此斷絕,但杜春梅卻生性要強,硬是求了她的父親教她廚藝,最終被選入宮中做了女廚。想是因她過於投入廚事,是以至今年逾四十仍未嫁人。四年前她因患了嚴重傷風久治不愈,宮中恐她將病傳播開來,便將她辭退,人事簿中關於她的記載便到此為止。為兄方才請來嶽管家詢問過,當初杜春梅入嶽府時已經康復,從她出宮到入府也不過一個月左右的時間,期間應當並未回過江南老家,一直在京都休養。由此看來這位女廚子亦不似有作案動機之人,不知靈歌妹妹下一步又要如何推斷呢?”
我皺了皺眉,線索至此似乎已經斷掉了,這四名廚子每個人看起來都不像有什麼嫌疑,莫非我的推理從一開始就進入了誤區?可是季燕然不是始終也在同我一個思路地進行著推理麼?難道連他也錯了?
我一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