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你便充分利用了這一點及歐陽小姐的名字和她畏高的毛病,巧妙地將東西兩側樓梯右手邊的廂房佈置成了名字一樣、位置一樣的格局,再利用二樓混淆人方向感的繡竹幔帳,將半醉的林小姐騙過,將大醉的武小姐引向死亡!”
在我說話的過程中,夏紅裳似乎慢慢地冷靜了下來,重新坐回椅上,一雙美目盯著我不住冷笑。聽我說至此,她便由鼻中哼了一聲,道:“紅裳很佩服嶽小姐的想象力,可惜這些不過是你的無聊捏造,紅裳懶得同你理論。你既口口聲聲地說紅裳是殺人兇手,為何不拿出證據來證明呢?你說紅裳將浣霞和明玉引到了東側的廂房——證據呢?在哪裡?”
“夏小姐是認定了自己和林小姐在午膳中途親自將武小姐送回了西廂她的房間麼?”我問。
“那是當然!”夏紅裳冷聲答道。
“自此之後武小姐應當一直未從房內走出來過罷?——因夏小姐你同其他一眾小姐一直在廳內繡花,若武小姐從房中出來,必定會被你們看到,是麼?”我接著問。
“不錯。”夏紅裳盯住我,似在隨時準備反擊我將要給出的答案。
我波瀾不驚地望住她,淡淡地道:“證據,我有。前天午飯中途退席的,除了武小姐外還有一個人,那便是我。我的房間在北廂,從樓梯上下來右手邊第二間。然而我卻也被那繡竹幔帳混淆了方向,走錯了樓梯。我走的是西廂樓梯,下來後向右數了第二間房,也就是武小姐的房間,推門進去,空無一人。我在這間房內一直待到大部分人從樓上吃罷午飯下來方才離開,若照夏小姐你所說的確實將武小姐送回了她的房間,那麼為何我卻未曾見到她呢?”
“你——你造謠!你無端捏造事實,莫不是——莫不是想報復我曾經捉弄過你麼?!我已乞求了你的原諒,你為何還不肯放過我?偏要將我害死你才肯甘心麼?!”夏紅裳雙目含淚泫然欲泣。
“說我造謠,夏小姐又可有證據?”我不急不忙地反問她道。
“你沒有證據證明你所說的話,這便是我能證明你在造謠的證據!”夏紅裳紅著眼怒視著我。
“我現在就可以給你看證據。”我依舊不慌不忙地應著,轉而向始終用黑亮亮的眼睛默默望著我的季燕然道:“請大人派一名差爺前往武小姐的房間,在她的枕下有一樣東西,那樣東西便是靈歌方才所言的證據。”
季燕然便立刻喚門口站崗的衙役前往武明玉房間取那東西,很快回來,見手上託著一根簪子。我望向眼中閃過一絲驚愕的夏紅裳道:“夏小姐,這便是靈歌的證據。這根簪子乃靈歌所有,靈歌無意中走入了武小姐的房間,在床上躺下,隨手將頭上簪子摘了塞入了枕下。後來發覺自己走錯了房間,因恐被人看到引起誤會,便未來得及取出簪子,匆匆地離去了。若依夏小姐你所說的親自將武小姐送回了房間,那麼靈歌為何未見到武小姐在房內呢?”(非凡。彌雨昍音)
“這我怎麼知道呢?!”夏紅裳噌地站起身來,幾步邁至我面前,狠狠地瞪著我,我不閃不避地迎向她,餘光裡看到季燕然不動聲色地向著這邊走上前來,想是怕我再捱上一巴掌。
“或許明玉她在我和浣霞方一離開就有事出了房間呢?”夏紅裳雙唇哆嗦著怒聲道,“或許在你離開她的房間之後,她又回到了自己的房中而正巧未曾被人看到呢?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你——你沒有證據!”
“靈歌想不出一個已經爛醉如泥的人在回到了自以為是自己的房間後不躺上床去休息,反而走出房去是想要做什麼——當時所有的人都還在二樓用飯,甚至連一樓廳內值班的丫環嬤嬤都去了二樓幫忙,除了在樓外四扇門處值崗的人外,整個一樓沒有任何人,武小姐走出房去是想要做什麼呢?”我望著她漲紅的臉道,“何況靈歌方才已經說了,靈歌離開她的房間時,已經有大部分的人吃罷離席下得樓來,四面的樓梯上都有人,無論武小姐在廳內何處都會被人看到,而事實上卻並沒有人看到她,這又作何解呢?”
夏紅裳哆嗦著喘息了一陣,氣惱萬分地指著我的鼻尖道:“好——好——你說人是我殺的,你說是我把武明玉引到了東廂殺害的,那麼為何她的屍體又會出現在西廂她本來的房間?難道我會隔空搬運之術不成?樓內樓外白天夜晚都有人守,我若想搬運屍體,不被人發現是根本不可能的!”
我轉身將房門關上,踱回方才坐的那把椅邊重新坐下,抬眼望住她,道:“在解釋夏小姐你是如何搬運屍體的問題之前,靈歌想先說一說第二起命案中你的殺人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