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我昨天任性了。”

聲音還有些啞，平靜語氣不帶一絲情緒，好像昨天捶打著他，不停的指責，失控的那個人，不是她一般。

那個夢醒的時候，她的策劃寫完的時候，阮綿綿整個人都已經冷靜了下來。

昨天她確實是難以接受的，情緒上有些失控。自己辛辛苦苦做的策劃，被人盜用，還要承受指責，批評。阮綿綿要說心裡沒有一點難過委屈，那都是騙人的。

只是現在看著應雋邦的臉，她的心情也在不自覺的發生著改變。

看應雋邦身上還穿著昨天晚上的衣服，看他眼底的淡青還有眼中的紅血絲，都說明他一晚未歸，這是他的家，他卻跑去外面？

他是不是認為，她昨天無理取鬧，然後公私不分，甚至矯情過頭了？對她這樣的女朋友，他是不是會感覺有些煩呢？

不就是不知道怎麼面對她嗎？不需要，她來幫他解決。

“昨天的事，雖然不全是我的錯。但是，我也有責任。”她會承擔起自己應該負的責任來，但是對於不應該屬於她的冤枉，她是絕對不要承受的：“我不應該受不了打擊，不應該去找你，我認錯。”

公私分明嘛。她以後會做到的。經過這件事情，她要是還看不明白，那她才真是個傻瓜。

阮綿綿態度很好，語氣也很真誠，只是卻少了幾分親近之意。她好像在用這樣的方式，把她跟他的關係拉遠？

應雋邦狹長的眸微微眯起，似乎是想弄明白，阮綿綿到底在想什麼一般。

還不說話？阮綿綿點頭，這是覺得她認錯的態度還不夠？

“你是我的上司，我做錯了事，你把我開除了都是應該的。我不應該跟你叫板。我錯了。”

公對公，私對私，既然是這樣那也沒什麼好說的。昨天的事情，那就是她的錯，她認了。她的語氣很是謙虛，可是如果認真去聽，裡面透著股子倔強。這分明就是在跟他賭氣。

“綿綿？”應雋邦昨天晚上一直跟李擎風在一起。李擎風被莫初然那樣指責之後，意識到他昨天的手段或許太激烈了一些。

擔心應雋邦也用這樣的態度去對待阮綿綿，那阮綿綿得有多受傷啊？所以才打電話把應雋邦叫出去。也順便說了一下陸氏現在的情況。

應雋邦沒想到，李擎風對阮綿綿的事，如此上心。

這樣的上心，讓應雋邦反而覺得有些棘手了。李擎風，他自然是知道的，跟他不同。李擎風雖然不至於像他一般不近女色，可是女朋友也是談過幾個的。

交往的物件從千金小姐到女明星都有。可是應雋邦是第一次，看他對一個女人如此的上心。

而這個女人是他的女朋友的時候。這種感覺，就不會太好，而是有些微妙了。

“我好睏，我去眯一會。”阮綿綿幫作輕鬆的攤了攤手。道歉的話連說兩次，也真是夠了。要說下去，她怕自己忍不住就原形畢露了。

“綿綿。”應雋邦手一伸，拉住了她的手，落在她臉上的目光，帶著幾分審視：“你，你沒事吧？”

“我沒事啦。”阮綿綿將手輕輕從他手裡抽出來：“我想明白了啊，放心吧，這不是還有三天嗎？我會做出一份新的策劃來的。”

“綿綿？”她向他道歉，可是眼神跟動作，卻分明透著疏離。應雋邦很不習慣這樣的阮綿綿，他更不習慣的是，在她對他親近之後，又突然的冷淡。

“好睏。”阮綿綿像是知道他要說什麼一樣，打了個哈欠，一臉困頓：“我真的要去補一下眠。呆會要上班了叫我。”

應雋邦所有想說的話，在看到她眼底的黑影時停下。內心有些無奈，還有些無措，最後只能放她走人：“好。”

阮綿綿聽到這個字，像是得到特赦令一樣，轉身就回房間睡覺去了，這一次沾枕既睡，再也沒有做夢了。

…………………………

李擎風回家的時候，天已經亮了，一個晚上沒有休息於他來說，卻是沒什麼影響。

他相信經過昨天晚上，應雋邦會知道怎麼跟阮綿綿說，也會知道以後怎麼做了。

心裡的苦澀，越發的深厚。他不但不能去追求自己喜歡的女人，還要看著他跟另一個男人在一起？甚至還要出主意，讓另一個男人去得到她，安慰她的心？

天下還有比他更悲劇的人嗎？李擎風相信這個世界上估計已經找不到了。

可是跟他的喜歡比起來，他是真的更希望，阮綿綿幸福。

這兩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