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心？”

李暖心站在他面前，他剛才拉她的動作有些用力，把她手腕都捏青了一塊。

“好疼。”李暖心沒有說話，而是揉了揉自己的手腕，臉上有幾分委屈之色：“雋邦，你捏疼我了。”

“抱歉。”應雋邦的聲音不甚有誠意，一看到李暖心，就想到了她父母上門讓他娶她的事，眼裡也就染上了幾分淡淡的疏離：“我不知道是你。”

他只是在客套，事實上他討厭一切近他身的女人，阮綿綿除外。

李暖心搖了搖頭，又站在那裡不動了。她今天一襲白色洋裝，輕盈的雪紡質地，大荷葉裙襬讓她看起來多了幾分飄逸。

她臉上化著精緻的妝容，整個人看起來都是那麼的無懈可擊。如果除掉那絞在一起的雙手，還有她神情帶著幾分糾結之外。十足的就是上流社會的名媛。

“不知道是我？我跟你——”李暖心想說什麼，卻又說不出口，總覺得此時不管是什麼語言，都是這麼蒼白無力。她咬著唇，極力的想控制自己的情緒，來的路上，想了那麼多見面之後要說的話，可是到了這裡，卻是一句也說不出來。

眼裡的掙扎可以看得出，她是經過一番思想鬥爭，才來找應雋邦的。這些天，她一直是這樣，不斷的做思想鬥爭，不斷的說服自己，卻又不斷的被那些決定否決。這樣反反覆覆的心情，把她折磨得幾乎要瘋掉。

“有事？”應雋邦不想聽她敘舊，事實上，他也不認為他們之間有什麼舊好敘的。對她，他一直看得像是妹妹一般。如果不是礙於李擎風的面子，他根本不會理會她。

“我來，是找你確認一件事。”李暖心的唇抿得緊緊的，關節泛著不正常的白色。她的唇瓣略有些泛白，那種蒼白，是最好的唇膏都無法遮掩的。

“什麼？”

“你，有女朋友了？”艱澀的吐出這幾個字，女朋友那三個字，幾乎可以讓她的心碎掉。

那天聽到阮綿綿的話之後，李暖心就傻掉了，她完全不能反應，也不知道要怎麼反應，她沒有想到，之前還沒有伴侶的應雋邦，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真的找一個女朋友。

她不願意相信這是真的，她更願意相信，那是阮綿綿的一廂情願，要知道這麼多年，她從來沒有在應雋邦身邊看到過其它女人的存在。他如此冷情，如此淡漠。

騙人的，一定是她騙人的。她這幾天不斷這樣說服自己，然後在今天忍不住了，要來找應雋邦要答案。她寧願他還是像以前一樣，孤家寡人一個，拒所有的女人於千里之外，也好過他的身邊出現了一個可以走近他內心，讓她再也沒有機會的女人。

可是讓她意外的是，那個坐在辦公桌後的男人，卻是淡淡的點頭，沒有否認：“恩。”

簡單的一個字，有如利箭一般讓李暖心的身體僵在當場，突然就不能動彈了。她死命的咬著下唇，不讓自己哭出聲，可是卻又忍不住。內心冒出很多泛酸的泡泡，一個又一個，那種情緒，足以將她逼到瘋狂。

“為什麼？”上前，她攥住了應雋邦的手臂：“你告訴我，為什麼？”

“暖心？”她的情緒太激動，應雋邦的眉心擰了起來：“你不要這樣？”

“我是想求你不要這樣。”李暖心是真的不明白，她的手攥得很緊，如果可以，她真的想剖開他的心，把自己給裝進去：“我哪裡不好？你說，你只要說，你喜歡什麼樣子，我就可以為了你變成什麼樣子。我愛了你這麼久，我不相信你不知道，為什麼你就是不能跟我在一起？為什麼？”

無解。對於她的問題，應雋邦無法回答。

之前三十二年的人生，他都沒有想涉入到男女之情裡，他甚至曾經以為自己這輩子都不會跟其它的女人有所糾葛。可是偏偏那個女人，卻出現了。

他想到了阮綿綿，她或笑，或俏，每一個她，總是不知不覺中影響了他。哪怕相處的時間尚短，哪怕在一起的時間還不長。他內心卻像是有一個聲音在告訴他，就是她了。那個你以為不會出現的人，出現了。

然後除了她之外，其它的女人，就再也不能入他的眼了。如此而已。

“雋邦。”李暖心不斷的搖頭，手緊緊的攀著他的手臂：“我求你好不好？跟我在一起，我可以改的，我真的可以改的。不管你喜歡什麼樣子的女人，我——”

她說得動情，眼角都溼了，隱隱有淚水要滑下來，應雋邦內心有幾分不忍。李擎風早年沒少幫他，對李暖心，他雖然沒有男女之情，卻真的看得像妹妹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