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雋天的臉色變了,盯著宣墨箏,神情冒火。
宣墨箏笑笑,無視他此時滔天的怒意。將另一隻手的護照重新扔回了他的行李箱裡,挑眉看著他,壓下內心所有的情緒,神情帶著幾分挑釁:“哦,對了,我是不會跟你離婚的,你確實是可以跟那些女人在一起,你也確實不必對我忠誠。不過,那又如何?就算你現在心有所愛,你也不可能娶她。就算你再愛她,也給不了她名分。又假如你不小心弄出個孩子,那個孩子就會是一個私生子,跟雋邦一樣。想想,多有趣——”
最後一個字的章節消失了,應雋天的手掐上了宣墨箏的脖子。
他極為用力,宣墨箏動彈不能,被他的大手扼著咽喉,只覺得呼吸困難。心頭苦笑,臉上的神情卻是沒有絲毫的想逃避的意思。他想殺了她?那就動手吧。也比看著他厭惡自己來得強。
但是她很肯定,他是下不去這個手的。
“宣墨箏。”
這個該死的女人,真的惹到他了。
“你信不信,我會就這樣掐死你?”
“信——”宣墨箏呼吸困難,一張臉因為無法暢快呼吸而脹得通紅。她卻是十分倔強,那張清冷到出塵的臉,此時帶著深深的挑釁。還有無懼。看著應雋天。
“我,就算是死了,現在也是應家的人。死了以後,是要葬在你們應家的墳地裡。”宣墨箏努力的擠出一臉的笑意:“而你,生生世世,都不要想擺脫我。”
“宣墨箏。”應雋天的手一緊,宣墨箏這會連話都沒有辦法說了,她仰起頭,伸出手要去抓他的手。可是不能撼動他分毫。
他力氣很大,舉著她往上提,她的雙腳幾乎要離地了,十分痛苦,可是那個眼神,卻是極為倔強而不肯認輸。
如此對視,應雋天的手不斷收緊,再收緊。宣墨箏扳著他的手慢慢的鬆開,眼中似乎有白光閃過,她受不了了,雙手垂下,幾乎就要窒息。
那一直掐在她頸上的手,突然鬆開,她的身體整個軟了下來,無力的跌在了地上。
緩過來的宣墨箏,不斷的咳嗽,拍著胸口,盯著地板的眼睛漸漸又有了焦距,知道自己撿回了一條命。
在剛才,應雋天是真的想殺了她。
她相信他做得出來,是真的。
“宣墨箏。”應雋天盯著她的臉,眼裡滿是嫌惡:“你真的是重新整理了我的認知。”
“很高興,我成為了你人生中最特別的存在。”宣墨箏抬起頭,一臉不服輸。
“你可以抱著這個得意到死。”
“至少在死以前,我還是應太太。”
“你——”
應雋天傾下身,伸出手扣上了她的肩膀,力道大得,幾乎要將她捏碎:“宣墨箏,你不要以為我不敢把你怎麼樣。”
“無所謂你對我怎麼樣。我只要是應太太,就夠了。”
肩膀很疼,她承受著他給的怒氣,他有多用力,她就有多痛。而她有多痛,她也會讓他有多不痛快。
她想,這真是一件極為*的事啊。他們是夫妻,卻像是仇人。
她想笑,只可惜,事情發展到如今這樣的地步,她再也笑不出來了。
應雋天鬆開手,盯著宣墨箏的臉,他討厭這種感覺,討厭這種無力感。現在,他更討厭她。
這個女人的存在,像是一根刺,梗在他的心口,讓他十分不舒服。
可恨的是,他確實是不能殺了她。
不過,讓一個人死,絕對不是什麼很好的結果。他想,他有得是機會,讓宣墨箏體會一把,什麼叫生不如死。
而她現在應該慶幸,他,從來不打女人。
“宣墨箏。我們可以來看看,這個應太太的位置,你能坐多久。”
宣墨箏抿緊了唇,絲毫不理會她的話。她能坐多久,是她的事。反正不到最後一刻,她是絕對不會放棄的。
………………
宣墨箏邁出機場時,覺得天氣有些熱,跟巴黎溫暖舒適的七月天比起來,S市這會明顯要熱得多。宣墨箏下機時穿的是長袖,這會被太陽一曬,就有些吃不消了。
她身體很好,可是從小到大,怕冷也怕熱。半眯起眼睛,宣墨箏懊惱自己為什麼忘記帶把傘出來了。
只是想到自己是怎麼去巴黎的,宣墨箏又有些走神,目光落在應雋天的臉上。
他已經將西裝外套脫下。襯衫的袖子捲起,露出結實的手臂。
對上她的視線,他的神情略冷。宣墨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