園的後面,是另一所莊園,上次來時,還是幾年前,那裡一片空地。荒草從生,可是此時再看,卻是一片生機。
紫色的薰衣草讓莊園在夕陽的光輝染上了浪漫的色彩。那莊園也不知道是誰的。宣墨箏幾次在傍晚時,散步去隔壁,坐在莊園的一處小亭子裡,看著一大片薰衣草發呆。
蜜月第十三天,宣墨箏拿出手機拍下一張夕陽下的薰衣草。繼續發微博。
微博已經發了不下百條,全部是這一路的美景,美食。沒有去看什麼人關注了自己,也不看誰評論了。只是每天傳送,發完就將頁面關了。
裝起手機,宣墨箏今天的心情特別好,或許是後天,她就要從這裡離開了。
這些天,她手機一次也沒響過。她只在到的那天跟父母去了一個電話報平安。她知道,應雋天既然敢送她上飛機,自然就不會再出現在S市,他必定是不在這裡的。
所以她不擔心穿幫。薰衣草的香氣讓她的心情變得愉悅不少。她這十三天腦子一直都是空的,不思考任何事情。也不想她跟應雋天之間以後到底要如何。
回S市以後若是他不配合她,她要怎麼辦?這樁婚姻要繼續,面對他的厭惡她又要怎麼辦?
這些問題在飛機上想了幾個小時都沒有想出結果,現在她自然也就不想了。沿著種植的小徑一直走一直走。走到最後,竟然有意外的發現。
薰衣草莊園的盡頭,種著一大片玫瑰。紅色的玫瑰,在夕陽中看著格外豔麗。
這真的是一個驚喜。宣墨箏心情很好,拿出手機給那一片玫瑰拍了張照片。想了想,又發了一張自拍。
“薰衣草的盡頭,發現一片玫瑰園。意外的驚喜。美麗至極。人生,或者偶爾需要一點機遇——”
隨性的發出這段文字,宣墨箏突然就想通了。何必去想那些問題?船到橋頭自然直。應雋天不會跟她離婚,她總歸還有機會。你以為這邊只種了薰衣草,或許後面還有玫瑰呢?
“美麗的小姐。你拍了我的玫瑰,侵犯了我的權利,你需要向我付費。”
如小提琴般的嗓音逸出流利的法語。宣墨箏轉過身去看著來人。
一個男人,金髮碧眼,身材高大,穿著一件絲質的白色襯衫,下面是一條白色長褲。一身的白色,配著腰間那條香檳色的皮帶,中間的皮帶扣上刻著看起來十分古老的花紋。
眼前的男人,像是中古世紀跑出來的白馬王子,迎著夕陽,站在那裡。
白希的臉帶著健康的色澤,高鼻樑,深眼廓,外國人的五官一般都比較深刻,而這個男人更算得上是極品。就算是宣墨箏,也被驚豔了一下,一時沒有回應。
她不說話,那個又開口了,只是這次,換成了英語:“美麗的小姐,你拍了我的玫瑰,需要向我付費。”
宣墨箏輕輕的蹙起眉心,拍一下他的玫瑰就要付錢?這人怎麼不去搶啊?不想理會這個人,她越過他打算離開。
男人擋在她的面前,看了她一眼,試探性的用日文開口:“小姐,這片莊園是我的,你不覺得你需要解釋一下,你為什麼出現在這裡嗎?”
宣墨箏骨子裡也是有點驕傲的,那一點微妙的情緒讓她看著男人,用很不客氣的聲音開口:“我不是日本人,我是中國人。”
扔下這句,她也不看那人,直接走人。她才不管對方聽不聽得懂。
她好像聽到對方用法語說了一句該死。宣墨箏不想理會,那人卻再一次擋在她的面前。
“美泥的小潔泥豪。我教弗蘭。是這葛莊園的竹人。”跟對方那流利的法語英語甚至是日語比起來,對方的中文說得十分的糟糕。那怪腔怪調的聲音讓宣墨箏聽得十分不舒服。
“有事嗎?”
“我叫弗蘭。是這片莊園的人。”對方又試了一次,音調依然很怪,不過在宣墨箏聽來已經比剛才好太多了。弗蘭自知六得不標準,有些尷尬的捶了捶頭:“抱歉。你們中國話太難學了。”
宣墨箏看著她的樣子,有點想笑了。是了,中文對於外國人來說,確實是很難學的語言。
“有事嗎?”
“小姐,你笑起來的時候很漂亮。”剛才他並沒有打算出聲,卻在看到她的自拍時有些忍不住。那樣淡淡的笑意,揉和眼前人的五官。看起來清麗出塵,原來東方的美人,笑起來都是這個樣子。
“謝謝。”宣墨箏不是一個虛榮的人,可是讓一個這麼帥氣的男人誇自己長得漂亮,聽著還是讓人極為愉悅的:“你有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