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酒店的房間十分安靜,只有暖氣口送出陣陣暖氣聲。應雋天跟宣墨箏四目相對,清楚的在她眼中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想清楚了嗎?他微微蹙眉,神情似乎是在思考。他不開口,宣墨箏也不催他。這個世界上有些事情,就是如此。事先說清楚,總比事後後悔要好。而且如果沒有孩子,要分開,她或許只是痛一時,又或者是隻有自己痛,可是如果有了孩子。那就是一份責任。
不是說家庭不健全的孩子就一定有問題。但是既然決定了要孩子,就有必要給孩子一個美好的,和睦的家庭環境。她這輩子算是栽在應雋天手上了,她相信自己此生都不會再愛上其它的男人。
他如果不愛她,像以前那樣,她都可以忍。因為這段感情,一開始確實是她強求而來的。但是一旦他給了她回應,卻又把這樣的感情收回去,那就太殘忍了。
而要是兩個人有了孩子,還要鬧分手,離婚,或者是他不離婚。依然像結婚前兩年那樣,夜不歸宿,緋聞滿天。就算她可以忍,那孩子呢?看看應雋邦,少了父母關愛的孩子,就算是沒有長歪,可是最終的結果呢?看年昨天應雋邦跟應鼎弘之間的衝突就知道了。歸根究底還是因為應雋邦童年的不幸。
她已經做錯過一次了,這一次,她不想再錯。如果應雋天沒有想清楚,她不願意生孩子,更不願意,要他這個承諾。因為一個不確定時間,日期的承諾,永遠都比不上一個真實卻又殘忍的現實。
依然沉默,應雋天看著宣墨箏的臉。他內心是確定的,可是她的話卻讓他說不出那樣確定的話。這輩子就這個宣墨箏了嗎?好像也沒有什麼不好。只是一生太長,誰又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麼事?他對自己的人生都已經是規劃好的,當然,婚姻也一樣。
只是他沒想到是這樣的方式,會遇到這樣一個變數。現在宣墨箏讓他給承諾,他一時竟然給不出來。
他的沉默,像是一根刺,不長,卻輕輕的刺進了宣墨箏的心裡。她苦笑,神情似乎是有些無奈:“應雋天,你果然是還沒有想清楚的吧?既然是這樣,那你還是想清楚再來吧。”
“宣墨箏,我——”不是這樣子的。應雋天想解釋一下,卻又不知道從何解釋。他並不是那個意思。只是確定不確定,他現在真的不好說。
“我好累,想休息一會。”宣墨箏打了一外哈欠:“你先出去吧。”
“宣墨箏。”應雋天想說什麼,宣墨箏將身體縮排被子裡,閉上了眼睛。他想去搖醒她,卻最終沒有這樣做。到底是哪裡不能給她肯定的答案?他也不知道。可是真的就這樣答應了她,好像內心還會有隱隱的遺憾。
為什麼會如此?他想不出來。也不知道要怎麼解釋。或許還是因為不甘?不甘他的婚姻是她的一場設計,不甘他最終還是沒有跟自己最初動心的女人在一起?
他不喜歡宣墨箏嗎?不,不是的。他喜歡她,他很確定這一點。可是愛呢?他不是特別確定。
眼前的宣墨箏緊緊的閉著眼睛,似乎是真的睡熟了一般。他想開口的話沒有說出口,在心裡嘆了口氣,轉身離開了房間。宣墨箏在他走了之後,眼眶一熱,眼睛有些發澀,發酸,她卻不想哭。
人有時候就是這麼奇怪。如果是第一次失望,就會覺得要死要活,好像世界都是黑暗的。要活不下去了一樣。
可是當一次又一次的失望,一次又一次的得不到好結果時,那一點點的失望好像就變得無關緊要了。好像早就習慣了,也麻木了。
沒關係,不就是不愛你?事實上在一年多前不就定了嗎?應雋天不會愛她。他之所以不離婚,或許是因為宣家的關係,或許是因為他也找不到更好的人的關係。又或者,在他的心裡,就是故意要跟她演這樣一場戲,等她不可自拔的時候,再讓她再次傷心?
算了,不想了。不管是哪個原因,都夠了。宣墨箏突然就有些睡不著了。拖起痠軟又疲憊的身體去浴室洗漱,禮服昨天是被應雋天撕掉的,早不能穿了。
去到外面的會客廳。應雋天的身影不見。不過沙發上放著幾個手袋。是她一慣喜歡的那個牌子,也是她的尺碼。
將衣服穿上。宣墨箏左右看了看。找出了自己的小手袋,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都要中午了。不再多言,直接離開了。十分鐘後,應雋天上樓,看到的就是人去樓空的房間。
宣墨箏不見了。
她剛才不是不舒服?這會怎麼跑了?他拿出手機想給宣墨箏,又想到她說的話,她在找他要承諾,他知道。只是這個承諾,不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