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字,一句承諾。不是她的錯又是什麼呢?
明知不可能,卻依然要強求。明知不可為,卻依然要執著。這何嘗不是一種病?十幾年相思入骨,現在想想,她或許是真的有病。又或者,她應該退一步,海闊天空。
把應雋天從自己的心裡挖去,雖然移根易骨,會痛入骨髓,但是痛完之後,又或許好了呢?
兩年前,你不就是這樣打算的嗎?不管兩年之中應雋天做了什麼打算。她都會接受,也能理解。他沒有錯,應雋天有什麼錯呢?他不過是,不愛她罷了。深吸口氣,宣墨箏突然像是想通了一樣。
將微博的頁面關了,宣墨箏發了一條資訊給應雋天:“應雋天,我們離婚吧。”
她想通了,這一次是真正的想通,放過他,也放過自己。將手機關機,宣墨箏抬頭看向弗蘭:“吃過飯,我帶你去看夜景吧。S市的夜景,在全亞洲都是有名的。”
“好啊。”難得她興致高,弗蘭自然就更開心了。
兩個人吃過飯,又跑去看夜景。S市的夜景確實是很美,就連弗蘭這個遊遍歐洲的人,也生出別樣的讚歎之聲。沿著外灘的馬路一直向前,兩個人一邊聊著中國的一些風俗,宣墨箏才藝上的見解,一邊向前漫步,欣賞夜景。一直玩到半夜,宣墨箏是真的累了,這才將弗蘭送回酒店。
“宣,我看你很累,要不就在這裡住?”看宣墨箏明顯嚇到的神情,他趕緊舉起手:“房間有兩個。我是怕你太累。沒有別的意思。”
“沒關係。我不累,我會打車回去。”宣墨箏搖頭,她知道弗蘭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她今天要是真在這裡住了,只怕弗蘭就真的會誤會了:“你好好休息,我走了。”
她對著弗蘭欠了欠身,這才離開。坐在計程車上,宣墨箏昏昏欲睡,心在此時都好像是空了一般<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那樣的空卻讓她感覺到了從來沒有過的寧靜。她把一個男人放在自己心上太久,太久了。久到裡面都忘記了裝一點自己進去。
她曾經以為自己可以放下,其實根本沒有。應雋天一點點回應,一點點暗示,就足以讓她想要赴湯蹈火。現在她想通了,她為他丟掉了太多的自己了。她現在想要一樣一樣的撿回來。
以後她還會繼續當醫生,但是,她也還想要繼續保留自己。她不會,也不願意,再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應雋天身上了。
宣墨箏,墨箏,墨箏,其實哪裡是弗蘭理解的那個意思。不過是莫爭。不是你的,莫要去爭,爭也白爭。宣墨箏揚起唇角,竟然微微笑了出來。原來,她的名字就是一個詛咒。
詛咒她永遠都爭不來,偏偏她還不知道。不過沒關係,現在想通,也來得及。心思放鬆,在經過前面一家二十四小時藥店時,讓司機停了下車,她進到藥店裡,買了一顆事後藥。
將藥放進包包裡,宣墨箏眼裡帶著釋然,是真正的釋然。目光看著遠處的星空,回想今天一天的行程,心情竟然從來沒有過的愉悅。
拿出手機開機,發了一條資訊給弗蘭。
“弗蘭。謝謝你。”他今天的“無理取鬧”讓她重新找回了自己。手機在此時又響了幾聲,都是應雋天發來的資訊。宣墨箏一條也沒有看,全部都刪除了。伸了一個懶腰,心情輕鬆自在。
回到宣家,宣墨箏進門。幾個長輩都睡著了。宣皓琛正好從廚房裡出來:“你去哪了?”
“哥。”
“你去哪了?”
“跟一個朋友去玩了。怎麼了?有事嗎?”
“我是沒事。”宣皓琛公司也是年底,現在事情也多,不過:“應雋天找了你半天了,你幹嘛不接人家電話?”
“外面有點吵,沒聽到。”
“你知不知道,他——”宣皓琛還想說什麼,宣墨箏卻打斷了他的話。她現在最不想聽到的,就是應雋天如何:“哥,好啦,我知道了,我好累,我上樓休息去了,有事明天再說。”
“不是,他——”
“哥,晚安。”宣墨箏不想聽宣皓琛說教。她跟應雋天馬上要離婚的事,暫時還不能讓父母知道,怎麼說也要過完年了吧?宣墨箏如此想。
宣皓琛的臉色十分怪異,盯著妹妹的背影,想了想算了。橫豎她回房間就會發現了。
宣墨箏如果早知道宣皓琛剛才要說的是什麼,她一定不會打斷宣皓琛的話。看著那個突然出現在她房間裡的應雋天,她有瞬間的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