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建中側過去,繼續將春聯貼好。聲音卻不停:“想他就打電話唄。什麼年代了?主動點能死啊?”
“大過年的你能不能不說死不死的啊?”阮綿綿受不了他,明明之前是他讓自己端著點,怎麼這會子又變了?
“能。前提是你真的沒有想死他,沒有想他想得茶不思飯不想,整個人都不正常。”阮建中將上面的橫批也貼好了,從樓梯上跳了下來:“話說,我還以為你會帶他回來過年的。”
“說什麼呢。”阮綿綿睨了他一眼:“進去啦,外面風大得很。”
她回家之前剛剛下過一場雪,現在雪雖然化了,可是溫度還很低。這邊不比北方,都是溼冷,讓人難受得很。
阮建中看了屋裡一眼,父母都在忙,沒有人注意這邊:“我說真的啊,上次你生日看他那個樣子,還以為他會跟你回來,怎麼?他臨時反悔了?想明白你也不值得他喜歡啦?”
“阮建中。”阮綿綿伸出手就要去擰他的耳朵,這個傢伙,怎麼就滿嘴跑火車亂說話啊?明明是她跟應雋邦分手的,才不是他不要自己呢。
可是她為什麼要跟應雋邦分手呢?阮綿綿一想到那些事,又鬱悶了,心頭烏七八糟的難受得緊。手上的動作反而越不肯停了。
可惜的是,她比阮建中矮太多,手抬起來想擰他耳朵的動作,根本就沒有一點氣勢。
“不過現在看來你應該還是很值得他喜歡的吧?”阮建中任她擰上了自己的耳朵,目光落在路口,那裡有一抹高大的身影正在緩緩靠近,這一條路的盡頭就只有他們一家人,這人是衝誰來的,還真是不用多說了。
“嘖嘖。阮綿綿,我還真不知道,你有這麼大的魅力啊?”
“阮建中,我告訴你,懂禮貌一點,要叫我姐,還有,你下次不要再給我亂說話——”
“哪句是亂說?”阮建中看著那人的身影越來越近:“是你不值得他喜歡?還是他不值得你喜歡啊?”
“都不是。”阮綿綿有些鬱悶:“你別亂說。”
應雋邦最好了,哪裡都值得她喜歡,雖然有時候她也會覺得他太悶,沒有情調,可是更多時候,她卻很貪戀他給她的溫暖,還有溫柔。
“我沒亂說啊。你不把他帶回來,不就是他不值得你喜歡了嗎?”阮建中耳朵被擰紅了,卻笑得很燦爛:“我還以為你一個人回來,是打算變心投入阿明哥的懷抱呢。”
“你不要亂說。誰要變心了?我才沒有變心。”阮綿綿心情越發的鬱悶跟不快。是啊,他們誰都沒有變心,為什麼不能在一起了呢?心頭苦澀,手上的力氣就變大,阮建中被他擰得疼了,目光落在阮綿綿身後,神情越發的玩味。
嘖嘖,看看這個女人,私下這麼野蠻啊。你真的想清楚了沒有啊?
“那你幹嘛不帶他回來?”那人不動。阮建中繼續問。他還真好奇。原來以為是應雋邦的原因,現在看,好像是阮綿綿的原因吧?
“我,我——”阮綿綿看著自己弟弟一臉吊兒郎當的樣子,鬱悶轉為了惱怒:“我心疼他不行啊?我不捨得他跟著我又是火車又是汽車的轉車不可以啊?我心疼他不習慣我們家又沒有暖氣又沒有空調可能會怕冷不行啊?我心疼他不習慣我們這邊的風俗會被父母為難不行啊?我心疼他跟著我來這個窮鄉僻壤會不適應,不行啊?”
她更心疼他被他父母為難,不想讓他糾結所以先替他做決定不可以嗎?
她不想讓他雜在自己跟他父母之間非要做出選擇要面臨痛苦,不行嗎?她就是心疼他啊。心疼到不想他為難一點,不想他糾結一毫。阮綿綿突然就想哭了。那天走得痛快,事後卻是痛苦。
成全對方的同時,何嘗不是為難了自己。應雋邦,應雋邦。我真的很想你,很想很想你,你知不知道?
“行,行行,很行。”阮建中將她的手一拉,把自己可憐的耳朵從這個暴力老姐手上解救出來,目光落在了她身後的人身上。
“誒,我說,這個女人,又暴力,又不講理。任性又野蠻。你到底看中了她哪一點?”
他問得實在是沒頭腦,阮綿綿只能順著他的目光看向身後,那個身影出現的同時,她整個人都呆住了。怔怔的看著他,無法動彈,更不能言語。
應雋邦?他怎麼會來?他怎麼可以來?
他——
應雋邦也沒有說話,他只是看著阮綿綿,深深的看著她。
天很冷,這邊的溫度低得能把人凍成冰棒,許是過年,阮綿綿穿著件紅色的羽絨服,極厚,整個人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