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裡,應雋邦神情凝重。應晚晚已經醒來了,可是一副被嚇到的樣子,不管是誰問她,說什麼,她都只是尖叫,不讓任何人靠近。
“啊啊。走開,走開——”應晚晚一臉的痛苦,蒼白的臉上沒有絲毫的血色,只是不斷的掙扎。不斷的想擺脫。她看不清眼前的一切,只想著從這裡離開。逃。她要逃。
“晚晚,晚晚,我是媽媽啊。”馮謹言上前,想要抱著她,可是應晚晚根本不讓人靠近:“走開,走開,不要碰我。不要碰我。”
她叫得尖銳,那個聲音,幾乎穿透人的耳膜。應鼎弘想上前,可是應雋天跟應雋邦已經先一步有了動作。
“晚晚,你醒醒,你回來了。”抓住她在吊點滴的手,應雋邦怕她一不小心弄傷自己。
“晚晚,我是哥哥。”應雋天握著應晚晚的手,不讓她去拔針頭。
“走開,走開。”應晚晚不停的掙扎,此時不管是誰來說話,她都聽不進去了。好可怕的地方,好可怕的男人。不要,走開——
“晚晚,你冷靜點。”應雋天用力將她抱在懷裡,按住了她不斷掙扎的身體:“我是大哥,我是你大哥,你看清楚,你回來了,你沒事了,你聽到沒有?”
應晚晚瞪大眼睛看著她,額頭一陣尖銳的痛,大哥?誰的大哥?她撫著頭,又昏了過去。眾人手忙腳亂,趕緊去找醫生。醫生過來檢查過,說人已經醒了,就表示沒事了。至於後期的事情,還是要看她自己。
換句話說,遇到這樣的事情,要讓應晚晚自己想通,在場的人都心情學生。而這樣的應晚晚,讓他們的心都要碎了。
尤其是應雋邦,想著當年那個單純的妹妹,牽著自己的手說喜歡他這個哥哥的應晚晚,再看看她現在的樣子。
所有人心裡都湧起了深深的痛意,應鼎弘幾乎是瞬間蒼老,鬢添白髮。而馮謹言也幾乎是一夕之間染上霜華。應雋天跟宣墨箏面面相覷,心裡知道是一回事,可是親眼看到事件造成的後果又是另一回事。他們都沒有想到,應晚晚會經歷這樣的痛苦。
而他們做為親人,完全幫不上任何忙。一直到下午時分,應晚晚終於又一次醒來。這次沒有哭,只是瞪大眼睛,茫然的看著天花板。
“晚晚?”馮謹言上前,握住了她的手:“你沒事吧?”
應晚晚看看她,又看看病房其它人,她的意識有瞬間的混沌,上午的哭鬧,就像是一場夢。她以為自己還沒有從那個黑暗的地方逃出來。身體在顫抖,卻又因為掌心傳來的溫暖而得到些許緩解,她顫抖著縮了縮身體,目光帶著懼意,帶著不敢相信,緩緩地掃過病房裡所有人的臉。
父母,大哥,二哥,大嫂,這裡全部是她的親人,是她的家人。
那一張張關心的臉,激動的臉,無不在說明,她已經回來了,安全了。她不會再呆在那個黑暗的地方了。應晚晚突然哇的一聲痛哭出聲。將身體埋進了馮謹言的懷裡,哭得很無助,像是一個可憐的孩子。
病房裡的氣氛跌到了冰點。所有人看著應晚晚這樣哭,沒有一個人上前去勸她,也沒有一個人出聲。只是任她哭泣,將那些委屈,痛苦,難受統統哭出來,發,洩過後,也就好了。
可就算是這樣,所有人的心情都是十分的低落。那樣單純美好,一如天使般的晚晚,為什麼要讓她遭遇這一切呢?
春日的午後,陽光正好,慢慢的將大地染回*。那些在冬日裡沉睡的,終將清醒,面對新一輪的生機盎然。
………………………………
白伊伊車速有些快。內心是一陣心急火燎的煩躁。她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丈夫會那樣絕情。李暖心確實是做了錯事,也應該受到懲罰。這一點,她也不會去跟丈夫爭執。可是她怎麼也沒有想到,李宗言會狠心到,就連過年也不讓李暖心回來。
暖心是她的女兒啊,當年差點就失去了的女兒。她多疼她一些,錯了嗎?
就算李暖心因為一時看不開,做了錯事,可是總要給她機會,讓她去改正吧?李宗言竟然連回也不讓她回,豈不是太讓人寒心?更讓她寒心的是她的兒子。
李擎風竟然說,妹妹確實是需要反省的。反省?反省什麼?她一個人在美國,沒有人照顧,沒有人關心。面對父兄的冷臉,她要怎麼想?
所以白伊伊在過完年後,實在扛不住內心對女兒的思念,偷偷打電話讓李暖心回來。李暖心不肯,說是回來會被李宗言罵。
“你放心,李家在S市那麼多產業,你隨便挑一處住就好了。你爸爸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