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宗言聲色俱厲。他一向是溫和的,但此時也忍不住變了臉色。
“我。我沒,我沒有——”李暖心對這個父親,還是有畏懼的:“爸,你別聽他胡說,我——”
“我胡說?你的意思是,你半夜三更跑到在水一方,潛進綿綿的辦公室,複製她的策劃,也是我胡說了?”
應雋邦的聲音很冷,臉上的神情更冷,整個人透出一種氣勢,一種毫不退讓的氣勢。
“我,我不過是,我——”李暖心找不到話來為自己辯解,她想起自己之前的說辭,只是還不等她說完,一記耳光就襲上了她的臉。
“啪”的一聲,客廳裡一片靜默,在場的人都呆住了。
李暖心的臉被打偏過去,她瞪大眼睛看著李宗言,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感覺。那火辣辣的疼痛讓她連喊痛都忘記了。她只是抬手捂著臉,半天回不過神來。
“宗言。”白伊伊看到李暖心被捱打了,一下子就急眼了:“你幹嘛?”
“我幹嘛?”李宗言瞪著李暖心:“你膽子大了是吧?我平時是怎麼教你們的?你就這樣做的?”
“爸——”李暖心的臉很疼,她的眼眶都紅了,隨時都可以哭出來一般。應雋邦站在沙發另一邊看著,沒有出聲,也沒有動作,只是看著眼前這一幕。
“有話好好說。”白伊伊上前,擋在李宗言面前:“這還沒問題清楚呢,你就因為一個外人說的話去打暖心,會不會太過分了?”
白伊伊根本不相信應雋邦的話,說話的時候不忘瞪了他一眼:“還有雋邦,你一上來就指責暖心是什麼意思?你有證據嗎?暖心堂堂李家大小姐,還要去偷你們公司的策劃?你在開玩笑嗎?”
“我有證據。”應雋邦晃了晃手上一支錄音筆,看向了李暖心,今天早上阮綿綿給單純發資訊的時候,他有在邊上看,所以把錄音筆拿過來了:“她親口承認了,她就是要毀了綿綿,讓她沒有辦法在S市廣告業呆下去,阿姨,不知道這個算不算證據呢?”
此言既出,客廳裡再次陷入了安靜。白伊伊瞪大了眼睛看著他手上的錄音筆,又看看李暖心。李暖心這才意識到,昨天阮綿綿一直在引導她承認自己做的事,原來目的在這裡?她要錄自己的音?
“阮綿綿好卑鄙啊。”李暖心叫了起來:“她竟然錄我的音?她竟然敢錄我的音?她——”
她的話就是承認了,應雋邦冷笑:“有你卑鄙嗎?身為一個千金小姐,卻盡做一些不入流的事情?”
李宗言聽到這裡,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雖然不明白那個綿綿是誰,但應雋邦從來不會無的放矢,抬起手又要給李暖心一記耳光,卻被白伊伊攔住了:“宗言,你冷靜點,聽聽暖心怎麼說。”
“我不入流?”李暖心像是被打擊到一樣,看著應雋邦,神情是無比的瘋狂:“我倒是想入流,可是你會因為這樣就多看我一眼嗎?應雋邦,你摸摸自己的良心,你敢說,你真的有把我當妹妹嗎?明明我先認識你,明明我先追的你,可是你為了一個阮綿綿那樣的女人,一次又一次的傷我,拒絕我,你以為我不會難受不會心痛嗎?”
“你對那個阮綿綿那麼好,處處護著她?我呢?明明是我先認識你,是我先愛上你的啊。”李暖心的聲音幾近失控。
“我就是你毀了她又怎麼樣?我告訴你,應雋邦。你別白費心機了,我不會告訴你是誰偷了策劃的,因為我也不知道,你聽到沒有?我也不知道——”
她瘋狂的樣子,白伊伊還是第一次見,一時臉上除了震驚,還有心疼。天啊,她一直以為女兒已經不愛應雋邦了,可是看她現在這個樣子,哪裡是不愛啊?
她這個當媽的竟然沒有注意到女兒的心情?竟然沒有及時的安慰女兒?白伊伊十分自責,一臉的愧疚讓她完全不知道要怎麼辦才好了。
而李宗言卻被她的話氣到了。他這一生與人為善,商場上的人稱他是儒商。他教出來的兒女,他以為也是極優秀的,就算李暖心平時有些任性,他卻是從來沒有想過,她有一天會變成這個樣子?這還是他的女兒嗎?
“你,你這個不孝女。”喜歡一個男人沒有錯,愛一個人也沒有錯,可是為了得到一個男人去做一些不入流的事情,那就是錯。
李宗言氣得一口氣上不來,差點就站不穩,白伊伊趕緊去扶他。他伸出手,顫抖的指著李暖心,臉色脹成了紫色,想再訓李暖心幾句,到底是年紀不輕了,腳下一浮,人就向後倒去。
看到他暈了,白伊伊臉都白了。
“宗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