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著自己的行李箱上了樓,楚凌寒看到了從廚房出來的陳媽,他連打招呼的興致都沒有,直接越過她上了樓。
“夫人?”陳媽也聽到了兩人的爭執,上前幾步,輕輕的拿走了何曼玉手中的刀:“少爺不明白事理,你慢慢跟他說就是了。你要是傷了自己怎麼辦?”
何曼玉全身無力的坐在了沙發上。她雙眼無神的看著前面,突然就笑了。
“陳媽,我說,當年我爭不過程素錦那個踐人。現在好了,我連那個踐人的女兒也爭不過。她們母女,她們母女——”
後面的話沒有說出口,卻帶著幾分咬牙切齒的模樣。
“夫人——”陳媽將刀子放下,臉上也有幾分無奈之色。
“我真後悔。”何曼玉轉為憤恨:“我真後悔那年沒有真的把那個嬰兒弄死。一時心軟,讓那個賤種有機會來勾弓丨我的兒子。”
陳媽沒有說話,何曼玉也不需要她說話。
她只是坐在那,內心是無盡的恨。目光看著樓上的方向,何曼玉眯了眯眼睛。
程素錦也好,單純也好。當年她能想辦法從程素錦手中把楚志遠拉到自己身邊,今天她就一樣也可以控制得了自己的兒子。
單純,你以為你贏了嗎?做夢。贏的人,永遠不會是你。永遠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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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純以為楚凌寒又會來找自己,只是時間一晃到了三月。楚凌寒卻是再沒有出現過。
楚凌寒不來,傑克也開始忙了起業。她之前還想著要怎麼避開傑克,誰知美國的遠錦公司出了點問題。程素錦自然是要在S市坐鎮,也陪著單純的。
去美國處理公事的人,就變成了傑克。傑克人不在家,不過每天都會給她打電話。不顧兩邊的時差,單純有些苦惱。只是隔著電話,說點家長,尷尬倒是少了很多。
同樣每天會給她打電話的,還有楚凌寒。早在她回到S市開啟自己的行李箱,就發現了她的手機,一直放在行李箱裡。所以那個混蛋。說什麼沒帶手機根本是在騙她。
那天晚上,楚凌寒沒有打電話,只發了一句話。
“我很想你。”
單純沒有回,她不知道要回什麼。她相信楚凌寒或許是真的想她,但那又如何?他們,永遠不可能。
第二天,他改為開始打電話了。電話裡的聲音聽著有幾分疲憊。她莫名的想問他發生了什麼事,可是楚凌寒沒有說。她也就不問。
他們經常隔著電話,卻是什麼也不說。可是她每次要掛電話,他卻又不同意。
於是跟過去一樣,每天晚上一通電話。他聽著她的呼吸聲,隔著電話,她就那樣入睡。
極巧的是,傑克因為時差,每天給她打電話的時候都是早上。而楚凌寒每天給她打電話的時間都是晚上。如此一來,兩人的電話倒是從來沒有碰到過一起去。
而也是這個時候,她接了一個案子。於是又忙了起來。在這個期間,阮綿綿跟應雋邦的婚事終於定了下來,兩人決定五月結婚。
單純由衷的替阮綿綿覺得高興,她後來才知道阮綿綿是李家的女兒,甚至還被李暖心綁架。萬幸的是逢凶化吉了。
一切都在朝著好的方向發展,除了這一段時間,她再也沒有見過楚凌寒。
五月初的一天,單純剛結束了一場曠日持久的官司。這場官司打了特別久。而今天終於結案了。
單純贏了,臉上不見得有多少喜色。上門委託的是一場車禍的受害者。撞人的是一個家境不錯的二代。
撞死了人卻不想坐牢。反而找人頂包。單純最終贏了官司,也為受害人討回了公道,讓那個二代進了監獄。可是她知道,那死去的人,永遠都不會回來了。
她又想到了楚凌寒。他曾經問過她,如果有一天,他可以把一切還給她和她媽媽,他跟她之間,是不是也會有另一種可能?
單純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也無法回答。她怎麼會說,就算是楚凌寒把整個楚家都給程素錦和她,也無法彌補楚志遠的離去,更無法彌補,她跟父母之間錯失的天倫親情。
她沉默,楚凌寒沒有繼續問。那天她先一步掛了電話,自然也沒有聽到,楚凌寒隔著電話傳來的那一聲嘆息。
…………
阮綿綿婚禮,單純就是伴娘。她的事情跟著多了起來,忙著陪阮綿綿試禮服,跟莫初然試伴娘禮服。
為了婚禮的完美,李家跟應雋邦一致同意先走一遍最基本的流程。看著披上白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