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晚晚——”
遲衍衡抱起了應晚晚,他的臉色是從來沒有過的蒼白。他怎麼也沒有想到,應晚晚會受傷。
可不管他怎麼叫,怎麼搖,應晚晚都沒有感覺,像是再也不會醒來一般,而觸目所及的,全部是血,大片大片的鮮血。染紅了應晚晚上身,也刺痛了遲衍衡的眼。
怎麼會這樣呢?他到底沒有護好她。他說過的,要保護她一輩子的。
“晚晚,我錯了,我錯了——”
醫院裡的人來來往往,消毒水的味道十分刺鼻。應雋城出現在走廊上時,沒有一點偽裝的他引起了一票護士的尖叫,很多認出他的影迷想要上前拍照或者簽名,卻被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勢給嚇到,一個個又退了回去。
應雋城也不管,他本來就不是在意那些事情的人。他徑直朝著目標的方向去,在看到守在手術室外,一身是血的遲衍衡時,一把拽起了他的衣襟,手快速的抬起,揮出。又狠,又重的一拳,就這麼打在了遲衍衡的臉上。
“混蛋——”
這不是上次那懲罰性的拳頭,這力道十足的一拳,都不足以讓應雋城內心的憤怒完全消失。
他後悔了。他不應該讓晚晚留在北都的,他應該把她帶回家的。
他更後悔的,是同意了讓應晚晚跟這個男人在一起。他早就應該知道的,一個當兵的,就算級別再高,可是也是危險的。這樣的危險如果只是因為自己就算了,可是現在,他這份危險的工作,明顯已經牽連了應晚晚了。
槍傷?應晚晚好好的,怎麼會受槍傷?還不都是這個該死的男人害的?
“遲衍衡。”又一拳要揍下去的時候,看到了遲衍衡眼裡的痛苦,悔恨,自責,焦慮,還有擔心。他的拳頭停在半空中,恨恨的收回手。
倏地將遲衍衡一推,遲衍衡被他推得又坐回了原來的位置上。應雋城站在那裡,居高臨下的盯著遲衍衡的臉,邪肆的臉上帶著明顯的決然:“我,以及應家,從今天開始,表明我們的態度。我們不會同意你跟晚晚的事情。你跟她的關係,到此為止。”
遲衍衡茫然的坐在那裡,他沒有反應,也不知道應該要有什麼反應。
他只是呆呆的看著那手術中的幾個字,腦子不斷回放的,就是應晚晚向著他走來,卻又中槍倒下的場景。
晚晚,晚晚——
他在槍林彈雨中將她護了下來,他在豺狼虎豹的毒窩中把她帶了出來。卻怎麼也沒有想到,他會在自己的地盤上,讓晚晚出事。
成哥的人,原來一開始就沒有全部派出的。也是,成哥那麼大的勢力,又怎麼會沒有一兩條漏網之魚?那些人,分了兩拔。一撥人在昨天綁架,挾持人質;另一撥人,則找到了他的家,想著計劃失敗後,先把他給射殺了報仇。
是他大意了,這些日子,過得太安逸,連被人跟蹤了都不知道。如果只是他出事,他還好一點,可是晚晚,為什麼會牽連到晚晚呢?
他雙手掩面,臉上是一片疲憊之色。應雋城給他一拳的痛,他竟是一點也感覺不到了。應晚晚,你可千萬不要有事啊。
應雋城今天還有一個活動要出席,只是讓他推了。他現在在好萊塢發展,這張臉就是國內的票房保證。這會他站在醫院的走廊裡,偶爾經過的護士都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
對那些注視。應雋城一點感覺也沒有,他拿出手機打了好幾個電話。又盯著那個手術室的門不放了。
也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期間應雋城的手機響了好幾次,不光是他的,遲衍衡的手機也震動了好幾次,只是他一次都沒有拿起來看,只是呆呆的盯著手術室的門。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終於,手術室的燈滅了。他倏地站直了身體,但是有人動作比他還要快,遲衍衡快一步衝上去。
“醫生,醫生,她怎麼樣了?”
剛剛手術完的醫生摘下自己的口罩,看著眼前兩個同樣高大卻氣質完全不同的男人,微微一點頭:“子彈已經取出來了。病人已經脫離危險了。沒有傷到要害,只是失血過多,後期還需要好好的休養。”
“謝謝醫生。”遲衍衡聽到那句脫離危險的時候,只覺得一直懸在半空中的心,就這樣放了下去。跟他同樣鬆了口氣的,還有應雋城。沒事了,晚晚沒事了。
應晚晚已經推了出來,轉到了普通病房。這會還要觀察,因為失血過多,她的臉色十分蒼白。
應雋城早在去美國唸書的時候,就因為星探發掘一直呆在美國。他每年回國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