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晚晚閉著眼睛都能感覺到床往一邊陷下去,不想出聲,眼睛閉得緊緊的,拒人於千里之外。擺明了一副,我現在在睡覺,你離我遠點的模樣。偏偏手卻被人握住,她第一反應就是要將手抽回來,卻不想,手腕被人輕輕的撫過。
那帶著粗礪的指尖慢慢的撫上她的手腕,微癢的感覺讓她睜開了眼睛,就看到遲衍衡專注的側臉,半垂著眸,盯著她的手腕看。這會上面的痕跡其實已經散得差不多了,只是還有一點紅罷了。應晚晚有些不自在了,想將手抽回來,遲衍衡卻執起她的手,在上面輕輕的吻了一下。
溫熱的薄唇,輕輕的覆上她的手腕,那個感覺像是被一片羽毛劃過一般。應晚晚有些呆滯,就這麼看著遲衍衡的臉,半天不知道要如何反應。那呆愣的模樣,取悅了遲衍衡,他執著她的手略有些收緊,低下頭再一次在她的手背上印下一個吻。
好癢。應晚晚想將手收回來,遲衍衡卻握得很緊,盯著她的小臉,吻又一次落下。這次的目標是她的唇,只是應晚晚在他的唇靠近時,倏地偏過頭去,他的吻於是落在她的臉頰上<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如此賭氣的她,讓遲衍衡一愣,眼神又陰沉了幾分,長臂一伸,放在她肩膀兩側,居高臨下的瞪著應晚晚的臉。他又要再次傾下身來,應晚晚卻用力的推開了他。
“遲衍衡,你夠了。”不要每次都用這一招,她不吃這一套。應晚晚恨恨的瞪著他,眼神充滿了怒氣:“我不是技女,更不是你的玩物,你沒有權利這樣對我。”
她是真的生氣。這個遲衍衡,有沒有哪次可以尊重一下她?有沒有哪次可以聽聽她的意見?而不是每次都這樣硬來?不,她已經不指望他可以順利溝通,但至少可以不必這樣無賴吧?
他想吻就吻,想抱就抱,想上就上。他把她當成什麼了?當兵當傻了還是怎麼的?又或者——
應晚晚想到之前他給自己的錢包,裡面放著的那些卡。再看看他無意間流露出來的教養。離開了狼窩,人的本性是難以掩蓋的。她可以猜得出來,這個遲衍衡應該有一個不錯的家世。可那又如何?
她家世也不差,沒有道理一直被他欺壓。怎麼說,她也是被父母寵著長大的吧?她想到之前還在T市,她一個人時,利用公用電話跟家裡聯絡,馮謹言差點沒哭出來。整個人話都說不完整,就是一直哭,一直哭。
要不是北都遲家的人親自上門說過一回了,馮謹言還指不定怎麼樣呢。她只道女兒是配合警方去查個案子,不日便歸。可是不能聯絡女兒,又不知道女兒下落,哪怕警方親自來說,當媽的也是擔心得不行。
好不容易接到女兒的電話,馮謹言又怎麼能不激動?而應晚晚也跟她保證過了,不日就歸家,而且以後一定不再亂跑了,。也不再參與到這樣危險的行動中來。
事實上,遲衍衡的手段算是厲害了。不就是一個臥底,竟然可以動得了那麼多人,還能找藉口讓馮謹言跟應鼎弘相信她的安全。想來家裡也是不一般。可是那又怎麼樣呢?她就是想到這個,心裡才更氣。
明明不是壞人,偏偏還要裝壞人。還威脅她,她一想到自己那時逃跑之後被抓的心情,就恨不得將遲衍衡狠狠的教訓一頓。所以又怎麼會那麼輕易的讓他如意呢?她眼裡沒有怒色,也不見鄙夷,有的只是疏遠跟淡漠。好像是她與他,就是完全沒有關係的兩個人。可是認真去看,還能看到她眼裡的淡淡指責之意。
房間裡很安靜,兩個人就這樣對視。他坐著,她躺著。可是氣勢上,她卻是一分也不肯輸給他的。任他欺壓了那麼久,又被他騙了那麼久,這最後的原則,她一定不要讓。絕對不讓。
“抱歉。”遲衍衡最終還是先開口了:“我衝動了。”
他其實沒有輕視她的意思。只是幾天沒有碰她,有些忍不住。他一向有理智,又懂得剋制。不然上頭也不會派他出來執行這些危險的任務了。只是他的理智和良好的自制力,遇到眼前這個小女人的時候,總是不夠用的。
比如一想到她在舞池中擺動的身影,他就恨不得把她藏起來不讓任何人看到。再比如一想到她現在為止還沒有愛上他,他就恨不得把她的心給剖開,把自己放進去。他並不是一個衝動的人,也不是真的就每次遇到她就只是想跟她亻故愛,但是她卻真的像是她的罌,粟一般。總是讓他上癮,也讓他沉迷。
只是現在,這套強勢好像是不管用了。他必須要換一個辦法才行。應晚晚沒想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