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這個房間看著不像是酒店的房間。房間不算小,裝修得也很雅緻,身下是柔軟的牆,相對著的牆上畫著手繪的山茶花。不是特別好的畫功,但是看著很舒服。房間擺設什麼都是中式的。兩個角櫃旁邊放著兩張藤椅。中間是個玻璃的小圓桌。圓桌旁邊窗簾被風吹起,她看到了外面一片水光。
風景很好,環境也好,可是應晚晚現在沒有心情欣賞了。她想到上次她在不聲不響的時候被遲衍衡帶走的經歷,快速的下床,穿上擺在床邊的鞋子。
又一陣風吹過來,她看向了外面,才發現真的是水光。太陽落山,夕陽照在水面上,風景非常的美。這是——
她不由得往外面走去。窗簾外面是個大的陽臺,陽臺上擺著兩個跟屋裡一樣的藤椅。從在這個大陽臺上往外面看去,眼前的這一片,是海?可是她又到了遠方的山。這是在哪裡?
“這是大理。”像是知道她此時內心所想一般,一個聲音就在她身後響起,她倏地轉過身去,就對上了遲衍衡的目光。
他早已經脫掉了身上的迷彩服,穿著黑色長袖,白色襯衫。襯衫的扣子被解開了兩粒,隱約可見健碩的胸膛,袖子也被挽到手肘上方的位置,那結實的手臂呈小麥色,加之他身材高大,往那裡一站,就像是從秀場走出來的模特一般。
他已經把鬍子剃掉了,光潔的下頜,看起來清爽利落。五官這樣一看,越發帥氣逼人。雖然還是理著一個平頭,卻真的是讓他的人看起來更加的精神抖擻。而他這般模樣,也跟她過去認識的任何一個男人都不同<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她想,真正知道他的身份之後,再這樣看他,才會發現他身上有一種軍人特質,而這樣的特質,他卻可以在自己臥底的時候,完全收斂無形。讓自己看起來完全像是一個流氓的模樣。這個遲衍衡才真的是那種,人生如戲,全靠演技的人啊。
就如此時他盯著她看的目光,專注,深邃,好像他的眼裡只有她一般。這個認知讓她的心頭一顫。
意識到自己一直盯著遲衍衡,應晚晚先轉開頭,看了眼外面的洱海。這是大理,外面就是洱海無疑。她沒想到這是大理,她知道自己是在Y省,也知道Y省都有哪些旅遊聖地,她上大學的時候也是來過的,可是沒想到遲衍衡竟然會帶她來大理?
“漂亮嗎?”遲衍衡向前幾步,也走出了房間站在陽臺上。雙手環在應晚晚腰上,目光看了眼遠方的夕陽。
大理有很多靠海的客棧,洱海並不是海,只是Y省是內陸,當地人沒見過海,所以對這個第二大湖泊起了個名字叫洱海。這邊風景極美。客棧都是依海而建。這間房間在三樓,陽臺面積很大,從這裡往外面看,剛好可以看到夕陽落下。湖面上鱗光點點,看起來十分美麗。
六月的天,大理的氣候非常宜人,不冷也不熱。陣陣清風吹過,令人清爽舒適,身後是遲衍衡溫熱的胸膛。應晚晚身上穿著夏裝,自然沒有多厚的,隔著薄薄的兩層布料,也可以感覺得到學後人溫熱的胸膛。
那環著她腰的手臂結實健碩,有如鐵鉗,她掙不開。心裡有些惱,轉過臉看他,眸子裡帶著幾分不喜。
“我以為你會送我回家。”
“我是說過。”遲衍衡看著她清亮水眸中的怒意,微微一笑:“可我沒說幾時。”
“你無賴。”應晚晚語帶指責,看著他臉上流露出來的無賴模樣,心裡略恨。遲衍衡圈著她的腰,將她的身體轉了過來,跟她對視:“大理風景不錯。”
他其實來過不止一次。這邊離T市,不過三小時多點的路程。他相信她也來過這裡,但是他依然帶她來了。
自己一個人來,或者是跟朋友一起來。那個感覺都比不上跟著自己所喜歡的人一起來要不同。他知道她很想回家,非常想。可是他也知道,如果他真的就這樣放了她回家,只怕以她的個性,跟應家在S市的勢力,他再想這樣完容易帶走她或者是接近她,雖然不難,但阻力一定很多。
所以在那之前,容許他先自私一下,把她帶在自己的身邊。只有他們兩個,一定是增進感情的好機會。
“我知道這邊風景不錯。”應晚晚不為所動:“我來過。你不必跟我說。”
“我沒來過。”遲衍衡挑了挑眉,看著眼前人氣得小臉發紅的模樣,唇角微微上揚了幾分。
“遲衍衡。”應晚晚這是第一次叫這個男人的名字。明明是陌生至極的名字,她卻熟稔得像是在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