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把串著紅線的汽水瓶蓋拿了?過來,顫聲道:“我們?從小跟著戲班子到處流浪,能吃飽穿暖就不?錯了?,從來吃不?上什麼零嘴。她每次看見那些賣汽水的都走不?動道,特別想嘗一口是什麼味道。後來她第一次登臺演出,得了?頭彩打賞,一結束她就拿著賞錢跑去買了?一瓶汽水,那是她喝的第一瓶汽水,這個蓋子,就是那瓶汽水的蓋子。她戴了?很?多年。”
桃雨猛地抬頭:“她還說什麼了??”
黎知面不?改色:“她說她相信你會幫她。”
“這死?女人!”桃雨咬牙切齒咒罵了?一句,眼?眶卻漸漸紅了?:“說吧,要我怎麼幫?”
黎知靠過去低聲交代了?幾句,桃雨一邊聽一邊點頭,隨後返回房間拿了?一瓶顏料和上妝的筆出來交給她:“那你用這個,這是我上妝用的,頂頂好?!”
黎知謝過桃雨,趁著天還沒亮,朝芳林停屍的大?院趕去。
農村人起得很?早,走在村道上時?,各家?各戶都已?經亮起了?煤油燈,煙囪飄出陣陣熱氣白煙,衝散了?晨起的涼意。
趕到大?院時?,這裡果然空無一人。
芳林畢竟只是一個外鄉人,村子雖然願意給她風光大?葬,但正值秋收時?節,各家?各戶都忙著搶收,村長也不?可能安排人來給她守夜。
那口棺材就停在靈堂內,幾人快步走過去,棺材內,芳林的屍體已?經換上了?正常的衣服,臉上的戲妝也已?經被洗乾淨,露出底下清秀的一張臉。
她閉著眼?,面板下冒出點點屍斑,脖子上青紫色的勒痕格外清晰。
黎知不?敢耽擱,迅速拿出桃雨交給她們?上妝的顏料,趴在棺材口開始往芳林臉上塗抹。很?快,一張五官流血的驚悚臉孔就出現了?。
哪怕是親眼?看著黎知畫上去的,粉毛還是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黎知在臉上畫完還不?滿意,又在棺材內壁上畫了?幾個拍打的血手印,配上芳林那張流血的五官,要多嚇人有?多嚇人,粉毛連連哆嗦:“夠了?夠了?知姐,再畫就要嚇死?人了?!”
黎知欣賞了?兩秒,滿意地點點頭:“好?了?,走吧。”
幾人偷偷溜來,又偷偷溜回去,若無其事吃了?個早飯,等天徹底大?亮的時?候,門外果然傳來了?驚慌的喊叫:“班主!班主在嗎?!”
黎知和桃雨心照不?宣對?視了?一眼?,不?明所以的匡叔站起身:“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