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擔心洪青會將這筆帳算到自己的頭上,看來他們並不想讓太多人知道幫派的內幕,和他們所做過的醜事。
展雲飛從米忠傑那裡知道,南振明有個雷打不動的習慣,每天清晨六點會準時在大清花茶樓喝茶,展雲飛五點半的時候就來到了茶樓,選了個正對著門口的位置坐下,他清楚的很,除了在門口截住對方,自己根本沒有和他交談的機會。
距離六點鐘還差兩分鐘的時候,茶樓的張老闆已經恭恭敬敬的站在門口,這是他多年以來養成的習慣,迎接他最尊貴的客人南振明,他永遠都是茶樓中第一個給南爺打招呼的人。
藍色勞斯萊斯停靠在茶樓門前,一個穿著灰色唐裝的老人在兩名中年人的陪同下準時走入了茶樓。
張老闆恭敬的鞠了個躬道:“南先生早!”
那老人和藹的點點頭,他中等身材,略微顯得有些發福,慈眉善目,嘴唇上留著一撮修剪整齊的鬍鬚。
如果不是聽到張老闆這麼叫他,展雲飛根本想不到這樣一位老人就是叱吒港島的黑道巨擎。
展雲飛還是站起身來,恭恭敬敬的喊了一聲道:“南老先生!”
南振明花白的眉毛微微動了動,卻根本沒向展雲飛看上一眼,繼續向茶樓上走去。
展雲飛大聲的喊道:“南老先生!”
南振明左側的那個中年人憤怒的轉過臉來,他的手掏向了懷中。
“我這兒有一封您老的信!”展雲飛連忙從包中取出了米忠傑的信。
南振明已經走上了樓梯,那中年人向展雲飛走了過來,從他手中接過信,轉身上樓去了。
展雲飛看了看牆上的掛鐘,已經是八點鐘了,南振明還沒有從樓上下來,看來米忠傑的信並沒有起到太大的作用,古人道:人走茶涼,父親已經死了,這南老頭不知道還記不記得他欠過的人情?展雲飛的心裡直犯嘀咕。
服務生已經為他添了五次熱水,展雲飛面前的茶點已經吃光,正在他的希望一點點被磨滅的時候,南振明包廂的門終於開了,他走過展雲飛的身邊仍然沒有看上一眼,展雲飛剛想開口,那中年人走了過來遞給他一個字條:“下午三點,你拿著字條去振明貨棧找我!”展雲飛驚喜的點點頭。
等到南振明走遠,展雲飛喊老闆結賬,那老闆滿臉堆笑的說道:“南老先生已經把你的帳結過了!”
展雲飛浮起了一絲笑容,南振明無疑給了他一個訊號,過去的事情他並沒有忘記,看來這次沒有白來。
展雲飛準時到達了振明貨棧,既然對方給他約定了時間,過早過晚都是不禮貌的事情。
門口的警衛看到字條,在例行檢查完展雲飛隨身攜帶的物品以後,親自開著電瓶車把他送到了三號倉庫的大門外,路途中用對講機通告了裡面。
倉庫的大門緩緩開啟,展雲飛揹著他的旅行包慢慢走入了這間巨大而空曠的倉庫。他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盡頭的南振明,他的兩旁站立了許多西裝革履的人。
展雲飛粗略的算了一下一共二十四個,不知道南振明搞這麼大的場面究竟是什麼目的,他來此之前本以為南振明會私下跟自己談話,看來南振明做事的方法確讓人琢磨不透。
南振明示意展雲飛站在原地,倉庫的大門在展雲飛的身後緩緩關閉。除了他和展雲飛頭頂的那兩盞燈光以外,其餘所有的燈光全部熄滅。
南振明點燃了一根雪茄,吐出一口濃重的煙霧道:“今天我把二十四堂所有的堂主召集到這裡,是有件重要的事情跟你們商量!”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南振明用手指點著展雲飛的方向道:“這個年輕人叫展雲飛,他是洪青會老大展雪融的親生兒子!他今天是來投奔我的!”
所有人都被南振明的這番話震驚了,互相交頭接耳的說了起來。南振明笑了起來,他開始笑的時候,所有人立刻沉默了下去。
“洪青會的孟博仁和顏玉庭放出話來,他們要展雪融的兒子死在港島!”南振明頓了頓,又說道:“你們怎麼看這件事情?”
一個嘶啞的聲音說道:“南先生,我覺著我們不應該趟這趟混水,洪青會雖然跟我們向來沒有什麼交往,可是也一直都相安無事,要是因為這個小子搞得兩幫不和,是不是有點得不償失?”
“是啊,南先生,從江湖道義上說,我們畢竟是同道,於情於理我們都不該妨礙別人清理門戶!”
“不就是收個小弟,有什麼好怕的,洪青會?老子還從沒放在眼裡,我們要是不收,人家還以為我們怕了洪青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