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雲飛終於明白了內疚的滋味,他甚至失去了繼續坐下去的勇氣,他無法去面對瑞琪的痛苦與不幸。
離開瑞琪的病房,展雲飛見到的第一個人竟然是柺子張,展雲飛和他之間並沒有什麼過深的交往,唯一一次見面還是在前幾天的拍賣會上。
本來還以為是碰巧遇上他,可是當柺子張喊他的名字時,展雲飛才知道,柺子張這次是專門來找他的。
柺子張開車帶著展雲飛來到了附近的一家小酒館,點了幾個小菜,卻沒有叫酒。展雲飛笑了笑道:“怎麼?請我吃飯,連酒也捨不得?”
柺子張一臉的嚴肅地道:“你必須保持清醒!”
展雲飛知道他說得什麼,卻仍然堅持要了一瓶白酒。
“你跟本沒有信心贏!”柺子張目光炯炯的盯著展雲飛。
展雲飛反問說道:“您覺著我有機會贏嗎?”他開啟酒瓶為柺子張把酒滿上。
“有信心不一定能贏,可是沒有信心一定會輸!”柺子張始終都在觀察著展雲飛。
“其實所有人都認為我一定會輸,包括我自己在內!”展雲飛喝了一口酒道。
柺子張點點頭道:“大山是屠龍滅虎堂的第一猛將,在香港的時候他是從打黑市拳開始進入社會,後來到香港來混得到仝海峰的欣賞,得以加入屠龍滅虎堂。獅子頭死以前他一直都在泰國負責毒品的買賣,他在泰國已經呆了十年,這十年間他迷上了泰拳,而且據泰國方面的訊息,大山幾乎每月都要參加一場地下拳賽,近三年以來他幾乎沒有敗過。”
“謝謝你給我的資料!”展雲飛向柺子張舉起了酒杯。
“如果我是你,決不會在這個時候選擇喝酒!”柺子張顯得有些激動地道。
展雲飛放下酒杯道:“你知不知道我的傷還沒有完全痊癒?”
柺子張冷冷的說道:“就是你的身體沒有任何的傷痛,你也不會是大山的對手。”
“那你為什麼不陪我喝上兩杯?”展雲飛道。
“我從來都不陪死人喝酒!”柺子張說話非常的直接。
柺子張盯住展雲飛道:“也許你的生命只剩下七個小時!”
展雲飛淡淡笑了笑,他知道柺子張並不是危言聳聽,整個香港的江湖中人都已經知道今晚的這場決鬥,就算他選擇逃跑,他也無法逃出黑道人物佈下的天羅地網。留在香港,就必須面對一心置他於死地的大山。
柺子張忽然抓住展雲飛握著酒杯的手道:“從現在起你一滴酒都不能再喝,你肩上不但擔負著自己的生命,你還負擔著我們龍虎會所有人的榮譽!”
吃完飯,柺子張帶著展雲飛來到了位於香港北部的無段道場,這裡是柺子張負責管理的產業。到這個時候再練是不是晚點兒,展雲飛滿頭滿腦的疑問。
柺子張直接把展雲飛領到了他的辦公室,開啟電視為展雲飛放了一段錄影。錄影的主人公竟然是大山,展雲飛不得不佩服柺子張事先做的準備功夫實在是很到家。
“這是大山在泰國和別人打拳的錄影!”柺子張走到電視機的前面,用手指了指大山的膝部和肘部:“你留意一下他的出手,大山對泰拳的疾、狠、準掌握的已經爐火純青,你和他決鬥時千萬不要讓他攻擊力最強的膝部和肘部擊中你的關鍵部位!”
展雲飛點了點頭。
柺子張又說道:“大山重進攻輕防守,如果你能夠撐住開始的十分鐘,他的體力就會因為過渡消耗而下降,你就有可能保住自己的性命。”
柺子張用遙控快進了一些,然後說道:“大山致命的一擊就是躍起後,用膝蓋重擊對手的喉部,只要被他擊中,就會失去反擊的能力。”
展雲飛的神情變得鄭重起來。
“今晚的場地長寬各五米,不同於一般比賽用的場地,在這樣的範圍內,很難逃過對方的進擊,而且按照江湖的規矩,比賽之前肯定要籤一份生死文書,無論誰死在當場對方都不可以追究。我必須提醒你的是摟抱對方的時候,一定要抱住他的肘部,要是按照常規摟抱對方的腰部,他的雙肘有足夠的能力擊斷你的腰椎。”柺子張道。
展雲飛重重的點了點頭,柺子張拉開抽屜,從裡面拿出一盒針劑道:“這裡是強若龍,是一種效能超強的興奮劑,比賽前十分鐘你可以先行注射,它能夠激發出你體內的潛能,憑藉著它的幫助也許你能跟大山拼到最後!”
大年初一的夜晚,夜空不停閃耀的煙火,展雲飛遙望著遠方,他的內心久久不能平靜,從踏入香港的那一天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