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神壇,四周燭光熊熊,一隻漆成紅色的大木盆放在神壇前面,裡面盛著大米,外圈寫著四個大大的毛筆字:“松”、“柏”“忠”、“義”。
江海天身著紅袍,走進屋子,坐在神壇的左邊。
震東幫的幫眾看到齊嘯雲幾人進來,全部都向他們圍攏過來,情緒顯得十分激動。
江海天揮手製止住激動的幫眾,雙目冷冷望向齊嘯雲道:“今天吹得什麼風,東星會的扛把子齊爺居然會屈尊來到我們這座小廟?”
齊嘯雲淡淡笑了笑道:“震東幫的總壇如果還是小廟,那麼整個臺灣就沒有能容開關二爺的地方了!”
震東幫選在這個時候開香堂,顯然是想給自己一個下馬威,所以齊嘯雲也沒有太客氣。
江海天做了個請的手勢,齊嘯雲在他的身邊落座,展雲飛和楊猛分別站在他的左右。
江海天擊了擊手掌道:“上酒!”
兩名赤羅上身的壯漢抬著兩個大大的酒罈走入香堂,兩人的胳膊上都扎著黑紗,齊嘯雲眉頭一皺,江海天上來就擺明了態度,震東幫一定會替死去的彪狼出頭。
榮盛會的扛把子趙晉良親自為齊嘯雲斟滿了酒,江海天端起面前的大碗道:“這兩壇是我特地讓人從大陸東北運來的高梁燒,齊爺是我們震東幫的貴賓,我當然要拿出最夠勁的酒來招待你!”
齊嘯雲笑了笑道:“海天兄客氣了,今天我來的主要目的並不是喝酒?”
江海天點點頭,把碗裡的酒倒在了地上道:“彪狼啊彪狼!喝了這杯酒你就放心的去吧!有什麼未了的心願,兄弟們會為你辦到!”
齊嘯雲也學著他的樣子把酒灑在了地上,趙晉良又為兩人添上酒。
江海天向眾人是說道:“我今天當著大家的面宣佈一件事情,彪狼打著榮德會的名義,設下埋伏想加害東星會的黑玫瑰,有違江湖規矩,他雖然死了,但罪責難免,我決定從今天起把他開除出東星會!”
展雲飛暗暗好笑,心道:“原來黑社會也有開除黨籍的說法!”
齊嘯雲微微一怔,他馬上就明白了江海天真正的目的,整件事情的起因是彪狼想殺掉黑玫瑰,榮德會明顯的理虧。現在江海天把死過的彪狼清理門戶,就意味著彪狼的過失跟震東幫已經沒有關係,之前的事情已經告一段落。
現在黑玫瑰挑斷榮正德的腳筋倒成了問題的焦點所在,江海天話鋒一轉果然來到了這個問題上。
“嘯雲兄,你的手下黑玫瑰越界砍斷了變色龍的腳筋,這筆帳該怎麼算?”江海天道。
齊嘯雲笑著端起了酒碗道:“我今天來就是想和海天兄談論一下如何解決這個問題!”
一直站在旁邊的趙晉良忍不住說道:“談論什麼,血債血償!你們也挑斷黑玫瑰的腳筋,這件事就算兩清!”
江海天冷冷看了一眼趙晉良一眼道:“良哥的主意不錯!”
他的口氣中充滿了嘲諷,趙晉良的臉忽然漲紅了,他馬上沉默了下去,的確現在沒有他說話的份。
齊嘯雲呵呵笑了兩聲,把碗裡的酒一口飲盡道:“黑玫瑰這件事的確做得很不對,我一定會給江湖同道一個交代!”
江海天忽然說道:“聽說你們東星會今年搶彩頭的陣容裡有黑玫瑰?”
齊嘯雲點點頭道:“不錯!”
江海天意味深長的說道:“如果黑玫瑰能平平安安的出現在彩頭會的現場,那麼東星會不是肯定要輸?”
齊嘯雲聽出了他話裡的意思,這件事他可以不追究,但是前提必須建立在東星會在彩頭會中主動退讓的基礎上。
區區一個變色龍對江海天根本無所謂,更何況這小子對震東幫早就生有二心,江海天真正在乎的是代表江湖地位的尊榮令。
齊嘯雲淡淡笑了笑道:“黑玫瑰現在已經下落不明,到時候她究竟會不會出現在彩頭會上也未必可知!”他婉轉的拒絕了江海天提出的條件,江湖地位寸步不能相讓。
江海天的眼睛流露出一絲寒光,他咳嗽了一聲,一個身穿黑色休閒裝的中年人從他的身後緩緩走出,他的目光狠狠盯住楊猛道:“你就是楊猛?”
展雲飛驚奇的發現這人居然操著一口標準的北京話。
楊猛點了點頭,他敏銳的從對方的身上感到一種逼人的煞氣。
“我叫李連軍,是榮華的小弟,我要跟你打!”那人向楊猛道。
江海天笑著說道:“阿軍剛從大陸過來,投在我的門下,他最大的願望就是能夠當上震東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