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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情殉葬。 txt小說上傳分享

不是我不哭泣,只是我無法對你哭泣

我是一個不經常哭泣的人,卻並不是因為我不會哭,而是,若如朋友所說:我,是個自虐過頭的傢伙。如果硬是要把我列為自虐傾向者,那麼,我自虐的物件,無非是我的下唇瓣和手指。難過的時候,無論多麼難以控制,只要咬住那個部位,我就能成功地把它逼回去。

唇瓣被印上深深的牙印,我卻不知道痛。痛嗎?痛嗎?這樣就算痛了嗎?那胸口某個地方的抽搐又是什麼?一個很要好的朋友打電話來,問我還好嗎。還好嗎?我也問自己。我還好嗎?四年的等待,多年的夢,一份滲入骨髓的感情,就這樣如破敗的古堡般坍塌在我的面前,有誰能告訴我,我要怎樣把“好”字從牙縫中擠出來?然,我畢竟是那樣倔強的孩子,我已經習慣了逞強。不管多麼辛苦,我都把傷口藏在背後,即使血已浸溼了衣衫,我也笑著說:“你看,那花真美,不是嗎?”那時,我已不知如何言語——我不想讓別人看到我的脆弱。看到又如何?自己的事,別人終究無法左右,也沒有誰會真的那樣無私地給予幫助。可是,我不能騙他,他是我的好朋友,在朋友的世界裡,從來容不得半點的謊言。於是,我咬住唇瓣告訴他:“我沒有關係!一點關係都沒有!沒事!我很強的!”然後,我聽見他無奈的嘆息聲:“你,很強嗎?”是啊,我,真的如我所說的那樣強嗎?若是,此刻自虐的人是誰?若不是,承擔了那樣多的苦難的人又是誰?我,都不知道,究竟哪個才是真正的我。逞強,是我與生俱來的能力。我把被子拉過腦袋:“沒有關係!真的沒有關係!我很強很強的!”所有的人都聽出了我話中的心虛,包括我自己。朋友不再說什麼,只是要我好好照顧自己。我倔強地掛了電話,很乾脆地,如平常一樣。我不知道自己那樣做有什麼意義,想要證明自己如平日一樣嗎?舍友很擔心的說:“你哭出來好不好?哭出來就好了!”可是,我不哭,我很清楚地感覺到眼睛的酸澀,可是,我咬住了手指的關節——那是我百試不爽的絕招。

後來,我終於平靜下來。我知道,我等的人,永遠不會回頭。再沒有交集以後,我還是無法放下。一個好友被我氣得無話可說:“洛洛,你為什麼就是這麼死腦筋?!比他好的男孩子多的是!你又不是沒有人要!”是的,我太死腦筋。比他好的男孩子是多的是,可是,我要的不是那個好。我也的確不是沒有人要,可是,沒有辦法,我就是這樣死腦筋的一個人,認定了的路,不管多苦,我都會走下去,即使我已遍體鱗傷!另一個好朋友甚至被我氣哭了。她說:“洛洛,你為什麼就這麼讓人擔心?如果你趴在我肩上大哭一場,也許我們都會好過一些。”我低頭不語。我就是個讓人擔心的孩子,也許,這就是他選擇離開的原因。然,我不會真的那樣哭。

不是我不哭泣,只是我無法對你哭泣。若你只是過客,無論我如何哭泣,你也不會在意;若你是個朋友,我亦萬不能讓你染上我的淚。我能說的只有那兩句——“我很強的!”“抱歉!”

夭折了的愛情

第一次看到“夭折”這個詞,就有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覺。那時,我還只是個不懂事的孩子,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只是沒來由的毛骨悚然。如今,我終於明白,也許,那就是直覺,是可怕的第七感。那種預感,源自若干年後,我夭折了的愛情。

初識他的時候,我只有11歲。那個黑色的11歲,藏盡了陰霾。也是從那時候起,不食人間煙火的我,第一次那樣徹底地明白了謊言和悲慘。11歲,我學會了哭泣,學會了絕望,學會了很多我在以往的十年裡從未學到的東西。那時的我,被現實逼得無路可退,甚至有時,我會想,也許離開了這個世界,就再也不會有痛苦。而我,差一點,就那樣去做。然,我遇見了他,他是那樣溫柔的男子,而我毫不設防地陷入了他的溫柔。那時,我還不懂愛,只是很單純地想要靠近他,靠近他。在他身邊,我會出奇地安心。很幸運,他也靠近著我,我們成了朋友,然後是好朋友,再後來就是知己。一開始,我真的以為他是那樣樂觀開朗的男孩。可是,當我慢慢走近他的心,我看見的是,冰一樣寒冷的孤獨。才明白,我們一樣只是孤單的孩子。他慢慢在我的面前卸下重重的偽裝,我會心疼地看著微笑的面具下,他孤獨的孩子氣的臉。

然後,他就這樣輕易的愛上了我。而我,還不懂得如何去愛,最重要的是,我,不敢去愛。我愛的,從來都不會是我的。愛我的人,也都會遭遇不幸。我失去得太多,多得我不敢相信擁有。當他告訴我那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