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而言,冷清清沒一分天倫可享。
龍佑帝起了心,揮手讓那兩人持了賬簿退下,吩咐將全本譯出後再呈上,然後說道:“擺駕慈恩宮,朕這便瞧瞧太后去。”
徐顯儒喜道:“皇上不如帶了公主同去,孃兒倆也好圓融些,前陣子實在是鬧僵了,聽說太后心裡有點不適意……”龍佑帝瞥了眼四周宮人,突然黑下臉,冷冷罵道:“徐顯儒!是太后手下人許了你好處,還是你枉生主張?朕想幹什麼,要你指點不成?”
徐顯儒知道犯了忌諱,忙跪下告罪,叩頭道:“老臣該死!就在這殿上面壁思過,求皇上饒恕則個。”龍佑帝方收了臉色,冷哼一聲拂袖而去。徐顯儒抹了把汗,凝望龍佑帝遠去,面上卻笑笑的。他掃了一圈四周的侍衛太監和宮女,一個個噤若寒蟬,可見方才皇帝沒有白罵一場。
徐顯儒長長送出一口氣去,悠然在殿中迴響,彷彿哀怨,卻有種說不出的輕鬆,就那樣直了身子跪著,如一口不倒的鐘。
龍佑帝身著黃文綾袍,腰配十三環帶,腳蹬一雙烏皮六合靴,不苟言笑進了慈恩宮。打瞌睡的宮女被他一聲清咳驚醒,慌不迭磕頭賠罪,皇帝虎下臉,叫人拖了出去。
太后在裡面聽到動靜,竟流下淚來,隔了翡翠珠簾道:“皇上還念著老身?”
龍佑帝瞥見後面隱綽的人影,心下一酸,堆了笑,快走幾步撩開珠簾。見太后朱粉未施,花容慘淡,忙行禮道:“兒臣給母后請安。”
太后嘆了口氣,彷彿在說不必多禮,別有一番感傷意味。她凝視了龍佑帝半晌,方道:“皇兒憔悴了……”龍佑帝勉強一笑起身,眼見太后變化甚大,略略有點難過。
太后又道:“皇上國事操勞,又要籌備大婚,不來慈恩宮哀家亦不會責怪。”
龍佑帝慌忙跪倒,道:“兒臣不孝,讓母后煩憂。幸好陳亳有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