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一份燙金的請柬,上面邀請他去東都洛陽參加一場盛世婚禮,落款是——宇文鑑之。世人皆知,大隋太師,寧王宇文拓,名拓,字鑑之。全天下的人都知道,葉孤城和西門吹雪要在紫禁之巔決鬥,這無疑是將大隋皇室的面子踩在腳底下,只不過唯一能壓制他們的大隋太師宇文拓被拖住,根本沒辦法回來。所以這些江湖人趕往東都洛陽,一方面是為觀看兩大絕世劍客的決戰,一方面是抱著幸災樂禍的心思,看高高在上的皇帝被掃面子,這能讓江湖人心裡有種扭曲的滿足感。
無論世家大族、江湖門派還是四境異族,其實都抱著這種想法,他們知道明夕玦不在,才敢如此肆意妄為,只有厲若海知道,明夕玦在洛陽。他深吸了一口氣,只覺得懷裡的請柬無比沉重。如此信任,他怎能不感動?
東都洛陽,無辜就被冠上“紫禁城”之名的皇宮。楊廣極為多疑,他身邊的太監宮女自然都是他的心腹,至於劇情中的大總管王安,還有其他武俠小說裡,某些門派安插到皇帝身邊的探子,楊廣明知他們的嫡系,故意將他們安排得離自己不遠不近,能探聽一些訊息,卻掌握不了最機密的情報,更不可能知道,明夕玦這些天就住在皇宮中。
石之軒拿起筆,用力寫下“蒙古”二字,然後對楊廣說:“阿英,你師侄來了。”
“我知道,他動靜大得很,先去挑戰各大門派,然後打上慈航靜齋,結果見了言靜庵就走不動路,在那兒住了十天,還發下蒙古二十年不入侵中原的豪言壯語……”楊廣冷笑,“他是我魔門弟子嗎?他是慈航靜齋的探子吧?”明夕玦提醒:“慈航靜齋只有尼姑。”
“那就是淨念禪院的編外弟子”楊廣下論斷,明夕玦道:“其實你不用操心,向雨田已經去找你的大師兄,要他清理門戶了。”“
並不需要清理門戶。”石之軒淡淡道,“言靜庵喜歡你。”明夕玦沉默片刻,好消化這個九霄神雷,最後道:“我只和她說過一次話,而且還是半忽視半輕視的態度。之後我就沒管過她,還將她放在囚車中,招搖過市了幾個月,最後轉手賣給慈航靜齋……”
“或許就是這樣,才讓她印象深刻吧?”楊廣笑得頗為不懷好意,“言靜庵啊慈航靜齋有史以來最優秀的弟子啊”明夕玦眼皮都不抬:“我是快要成親的人。”
“說起來,于闐國的送親隊伍也快到了吧?”楊廣道,“應該就在十天以內。”“嗯,婉兮為了趕上紫禁之巔,特意命隊伍加快速度。”明夕玦回答。楊廣和石之軒聽出內情,一同笑道:“感情你已經先過去了?”
明夕玦點點頭:“我本來想在孃親面前為婉兮說好話,卻……所以我特意去提醒她,孃親可能不怎麼喜歡她,讓她忍著點,不要頂撞孃親。”
“姐姐並非不明事理之人,這點你大可放心。”楊廣笑道,楊麗華在大隋地位尊崇,儼然大隋女性第一人外加半個太后,連蕭皇后都不敢得罪她,若是楊麗華這點氣度都沒有,那也太假了。明夕玦看出石之軒有幾許惆悵,便道:“各門各派的掌門都會前來,世鉅,你……”
“我和玉妍情分已盡,命中無緣。”石之軒淡淡道,“與其想這些,我們還不如考慮一下,怎麼才能讓葉孤城失敗。葉孤城的‘天外飛仙’驚豔絕倫,威力霸道至極,除你以外,沒有任何人能毫髮無傷地接下來。何況他對復國抱有消極態度,內心未必會有多少障礙;西門吹雪卻心繫懷孕的妻子,從感情上就軟弱下來,無論怎麼看,都應該是葉孤城贏。”明夕玦淡淡道:“如果勝也是死,敗也是死,葉孤城絕對會選擇死在西門吹雪劍下,或者說,用死亡來成就西門吹雪劍神之名。”
“也就是說,我還要和葉孤城有一番交談?”楊廣眉眼含笑,看上去極為愜意,“這個想法不錯,何況我也想見見,名震天下的白雲城城主。”聽見他這樣說,明夕玦和石之軒便沒什麼說的。
楊廣是誰啊?他當明君則有一股銳意進取之氣,仿若利劍一般披荊斬棘;他當昏君就有一股昏昧沉庸之氣,孤注一擲絕望瘋狂。
眼下楊廣還沒墮落,他滿懷雄心壯志,希望將天下握於手中,因為楊勇是從後宮栽的,楊廣吸取經驗,對後宮的掌控力度甚至強過前朝,既然他打算摻和進去,他們兩個絕對放心。為了將武林人士一網打盡,至少給他們治個“蔑視皇權”的罪名,明夕玦這個外掛絕對不能被眾人發現,所以明夕玦搖身一變,王遠知的師弟,攜帶神劍望舒的“玄霄”新鮮出爐。
明夕玦早就通知過厲若海,讓他來到洛陽後,無論在哪兒下榻,一定要告知明夕玦一聲,而明夕玦取出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