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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幸我們,不是我們戰之勝。若以上四點賊眾皆無,也許我們已是生路全無了。”

關羽此言說得張飛撫掌不已:“照二哥說法,此戰真得是僥倖之戰了。”他又轉向我問:“大哥,這是不是你不開心的原因?但照我說來,無論賊眾如何,到底是我們勝了,況且,這還是我們的第一戰。這難道不值得我們慶喜,開懷痛飲一場嗎。”

我嘆息說:“戰場之上,人命真是如草一般輕賤啊。”我又說:“今日我見賊眾,他們形容無有特異之處,亦與常人等同。想來這些人原本都是習農問田之人,他們亦有喜有悲、有心有肉,若在太平之時或可與我等語話桑田、共赴一醉。而戰亂平生之中,一刀、一劍之下,便肢離血糊,生命消殞了。人命之薄,真是瞬時之間的事啊。”

張飛笑說:“大哥真是太仁慈了。我們若不殺他們,他們的刀可不是木頭做的。非是他死既是我亡,此戰場之上無可回免之事,自古從來都是如此。”

關羽也說:“大哥莫太傷懷了。天下所以有英雄,因為愚人太多。所謂愚人,或為妖言惑,或為他人倀,不顧大義,無存理性,盲目亂從,無端亂信,至自家生死命運於他人手。此等人當殺不怠,實在不值得為他們嘆息。”

我點頭:“二弟說的也是。”

關羽又說:“此戰雖未必值得慶喜,但隨我等三人而來的五百青壯經此一戰,膽氣已盛,想來已不復怯敵了,倘再加強操練,日後若戰,當會以一當百,謂為強悍了。這當是我等真正該慶喜、痛飲的地方啊。”

張飛大笑:“極是,極是。二哥此言極是。”

我亦笑說:“二弟此言不差。”我又對張飛說:“三弟,傳令下去,今日大勝,我等當與眾人同飲為樂。”

張飛傳下令去,營中很快備下了五百人的酒宴。

宴中我高歌了一曲:“茫茫兮天之涯盡,蕩蕩兮士之志極。報國家兮臉以血洗,輕生死兮命以旗祭……。”

眾人隨著我歌聲亦高歌了起來:“壯士兮,壯士兮,莫問征戰兮苦辛。還家兮,還家兮,只求天下兮太平……。”

歌聲震越,人情盡燃,每個人都高昂了起來,於是杯空酒來,往復無數,我喝得一場大醉。

第二日,我睡夢初醒,有小兵通報,說是太守劉焉有要事找我商議,讓我趕緊去太守府。我洗漱不及,急急趕到了劉焉處。

到了劉焉處,劉焉沒有多話,他讓我先坐下,然後從案上取了一布帛牒文遞給了我。

我開啟一看,這是青州太守龔景給幽州太守劉焉傳來的牒文,上寫黃巾軍已將青州城圍堵若鼓,並且,城中還有太平道信眾意圖騷亂的動靜。在這青州城內有亂象,外有強賊的情況下,雖忠心將士日夜堅守,也已是快難以為繼了,恐再無援兵相救,青州城將會陷落敵手了。今使一人冒死出城乞救,希望劉焉能出兵救援青州城,以解青州城的死境。

我看罷之後劉焉問我:“玄德,你如何想?”

我已知劉焉心意,忙從椅上站起身:“事急如此,我願聽太守吩咐。”

劉焉重重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好,玄德,你不愧為高祖子孫。”他又說:“我漢室江山怎能容這些宵小賊輩踐踏呢。這樣吧,我令校尉鄒靖率精兵五千,你率本部兵馬隨鄒靖即刻前往青州,一救龔景。”

我受命之後急趕回營中吩咐關羽、張飛集合了隊伍,隨著鄒靖一同往青州城趕去。

路中我對鄒靖說:“鄒將軍,我見龔太守的牒文中說賊眾已將青州城圍堵若鼓,可見賊兵甚眾,賊勢甚兇。若我等一路直撲過去,恐行路勞頓,反被賊眾以逸守之兵擊如破竹。那時我們不但救青州不成,自己也將處境艱險了。”

鄒靖點頭說:“劉將軍所說甚是,只是,我們又能有何良策?”

我說:“以我軍近六千兵馬可分成兩隊,一隊前行,一隊後掩,兩隊間隔一里之地。一旦賊眾殺來,前隊若敵不住,後隊利用此時間可沉兵以待,掩前隊後撤,阻敗退潰勢,收聚兵士。後隊若敵不住時,後撤之前隊可在一里之外再做沉兵,以掩後隊回撤。以此互為掩殺,似為穩當之舉。”

鄒靖略一沉思,然後說:“劉將軍,你看這樣如何,我們就兵分兩隊,我為前隊,你為後隊。”

我拱手說:“敬聽劉將軍安排。”

鄒靖隨即將這安排吩咐了下去,我帶著本部兵馬及一部分幽州兵變成了後隊,鄒靖自領著三千兵馬在前。

事情果不出我意料,我們才到青州城下,黃巾軍既殺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