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山就在郊區,離我家大概40分鐘的車程。我哥開車載我們到了山腳下就不陪同了,四個女人的隊伍他夾在裡面委實也有些尷尬。
莫小可一路情緒高昂,一直拽著我說以前來的那一次哪裡哪裡沒去過,哪裡哪裡變化大之類。我被她拽在一邊,心中惦記著另一側的蘇曼,卻奈何礙於我媽的面怎麼也不好做得太過,只好隔一會就尋個話頭跟蘇曼搭訕,可她對我卻總是愛理不理。
到半山腰的時候我媽扛不住了,剛好亭子裡有人煮茶,她便過去湊熱鬧。我但脫離了我媽的眼線,趕緊擠到蘇曼身邊,伸手拉她:“累不累?”
蘇曼穿著上午剛買的一套休閒服,長髮紮成馬尾,只在額前斜斜留了一綹劉海,曝露出整段茭白的頸子。而此時那自成冰雪的一段已然沁出了絲許的汗意。我倍感憐惜,抽出溼巾就要給她擦汗。
莫小可在一邊看著,忽而涼涼一笑。“思歸,你還真是念舊,我記得你以前就愛用這種薄荷味的溼巾,現在還用。”
“好用就一直用咯。”我沒多想,而面前的蘇曼聞言卻若有所思地看了看我。
日頭有點烈,莫小可嚷著熱,我只好拉著蘇曼跟她一起也去亭子裡避熱。我媽正跟一箇中年阿姨聊煮茶,無暇管我們,莫小可便道:“思歸我們去拜佛吧。”
“你剛才不是喊熱嗎?”對於莫小可一分鐘一變的性格我早已瞭解,可此刻心思多半在蘇曼身上,難免便有些不能盡心,敷衍了她。
“去嘛,”莫小可眼睛亮亮的,“我記得以前我們一起求過一個符啊,不知道現在還在不在那樹上了!”
我不知怎麼答她才好,又怕她說太多過去的事惹蘇曼不開心,正自默然,蘇曼突然看向我。“這裡有佛寺?”
我見蘇曼似頗感興趣,忙道:“有,往上再走十幾分鍾吧。你想去嗎?”
蘇曼點點頭。“嗯。”
我當即同意:“那走吧,我帶你去。”
告別了我媽我們三人便直奔禪寺而去,這次蘇曼走在了最前面。莫小可跟我並肩走著,突然伸手在我臂上用力一捏。
“噝……”我登時倒吸一口涼氣。“你幹嗎?”
不問不要緊,這一扭臉,登時看到莫小可一臉的寞然。她很使勁很使勁地瞪著我,瞪得我莫名地不安了起來。那眼神,似幽怨又似憤惱,似怨懟又似心酸。怎麼了?
“死鬼,你是不是太過分了?”她終於不再是對著我媽時那特燦爛特沒心沒肺的笑臉了,嘴巴抿得緊緊的,眼睛甚至都溼潤了。
“我?”過分?我不解地回問讓她再次在我手臂上捏了一把。這次我不敢喊疼了,怕蘇曼疑心,一邊悶著頭走路一邊低聲勸她:“你好好的又怎麼了?我沒惹你吧?”
“你惹我很久了!”莫小可咬著嘴唇,突然似發狠般加快了腳步,一下子便跑到了蘇曼前面,衝出老遠。
蘇曼被嚇了一跳,回頭看我,眼神分明在問:她怎麼了?
我也只好無奈地聳聳肩。
心底劃過一絲寥然,看著前方獨自前行的小可。隱隱中其實能知道她在生氣什麼,可是知道又怎樣?又能怎樣呢?我的沉默是因為我不想說出那樣絕情的話,即便那樣的話是鐵錚錚不容動搖的事實。
小可,我們已經分手了。分手了,就不會再牽你一發而動我全身。分手了,就不會再將你放在我內心最疼的那個位置小心儲存。分手了,我的心就不再屬於你,它屬於我自己。然後在再次鮮活的時候,它將屬於另一個女人。
而那女人,此刻就在我身邊。
很快,我看到禪院泥金的牌匾赫然在目,往裡走是巍峨雄壯的塔林,大雄寶殿。
蘇曼是很虔誠的,看得出來,她禮佛的態度讓我都覺得自己一邊上香一邊想著其他有的沒的事真的是一種罪過。
上完香開始許願,這邊許願是自己拿符紙寫下心願,然後疊好交給大師幫忙掛上寺院後面長在山崖邊的一棵松樹上,就算禮成了。我們三人分別拿了紙在寫,我是很老實的,覺得心願什麼的肯定是自己的*,所以只悶頭寫自己的,完全不想去瞄眼蘇曼亦或是小可,她們寫了什麼。
可有個人就不是了。
掛完許願符蘇曼跟一個大師進了廂房閒談,我只好跟莫小可一起在外邊等她。莫小可在那松樹旁轉來轉去走了幾趟,忽的住了步子,扭臉看我:“你剛才許了什麼願?”
“說出來就不靈了。”一來怕願望失靈,二來也有點不好意思,我不肯說。
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