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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4 過河拆橋

?我好像是經歷了未來,也好像是旁觀了未來——反正我都寫在信上了,我是強行擺脫那個不說和尚——”

“那個不說和尚,也是你說的。”

泥人也有三分土性,更何況是被皇帝一路捧在手心上寵著的,現在的待遇不要太次,連句整話都不讓說完啊!沈如意頓時心頭火起,不由得瞪圓了眼睛,正待發作,只覺頭又開始有些暈,胃裡翻江騰海的難受,手扒著床邊‘哇’的一聲就把一天到晚僅吃的那塊大白饅頭給吐了出來。

蕭衍沒料到沈如意反應這麼大,蹭地兩個箭步就衝了過去,站在她吐出來穢物旁邊手足無措,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你——你到底什麼毛病!”他咬牙,鐵青著臉衝著門外揚高了聲音,喊道:“陳槐,御醫怎麼還沒來!?人呢!”

“——御醫馬上就到!”不等皇帝的話音落地,陳槐立馬扯著嗓子用比皇帝更急切的聲音回道:“小的這就親自去催催,這幫不省心的!”

說完立馬腳不沾地的走人,面對這倆智商見仁見智,情商餘額欠費的帝后,陳槐也是服了。生怕被皇帝無從發洩的怒火給掃到,找臺階就下,誰管御醫怎麼還沒來?誰管太醫院繞到豹房大約到少小半個時辰?

誰管?

皇帝只管罵,他只管找。

到時候有御醫頂前面,妥妥的。

沈如意吐的昏天暗地,趴床上頭重腳輕,就見皇帝露出半截小腿跟個木樁子似的杵地上。一動不動。

“阿衍。給我杯水好嗎?”她努力裝出一副有氣無力的模樣,連抬頭看他一眼的力氣好像都沒有。

沈如意就見那雙腿總算挪動了,一股風兒似的。風風火火地弄的桌案噼裡啪啦聲直響,在打碎了兩個茶盞之後,終於又風風火火地端了杯水,一屁股坐她旁邊。然後茶盞一推就到了她手裡從大唐雙龍傳開始。

到她手上時,水就只剩下小半杯。到底是用來漱口還是潤喉成了大問題。

方才皇帝把茶盞塞她手裡的時候,碰到她的手是溼漉漉的,想來皇帝也是慌了神,幾步路的距離水就灑了一半。

嘴是說不要。身體還是很誠實的嘛。

沈如意美滋滋地把剩下的那點兒水倒嘴裡漱漱,‘噗’吐了一地。

“麻煩你,再來一杯。”

蕭衍這回接也沒接沈如意遞過來的杯子。走過去直接把水壺給拎了過來,滿滿地斟上一杯。直到看著她喝完了水,有氣無力地躺到床上,慢慢轉身背對著他。

過完河就拆橋,蕭衍恨恨地道。

他堂堂一個皇帝,讓她支使的溜溜轉,她半點兒感恩之心都沒有,現在用完他了,居然看都不看他一眼。

“你!”他說,“現在怎麼樣?”

“要不要緊?”

“哪裡難受?”

蕭衍見她沒吭聲,上手狠狠朝她胳膊掐了一把,厲聲道:“不許睡!”

沈如意其實哪裡是不想理他,她恨不得柔柔弱弱地撲他懷裡,眼淚都現成的糊眼睛裡,可她也知道才吐過,肯定是滿臉的狼狽。皇帝本就心氣兒不順,她可不想還沒哄好他,反而就把他給嚇走了。

聽他緊張的追問她,她簡直是美的直冒大鼻涕泡。

皇帝擺明對她舊情難忘,現在不過是氣大發了,端著呢,她可得好好架個高梯子,讓他順勢下來,可是再想不到皇帝居然這麼沉不住氣,她還沒反應過來,就上了手。

沈如意嗷地一聲尖叫,撲通坐直了身子,因為動作太大,只覺得天懸地轉,身形一歪就倒在皇帝迎上來的懷抱。

“御醫!御醫!”蕭衍緊緊抱住沈如意,這時哪還顧得懷裡的女人有多可惡,有多會撒謊,有多少愛半真半假,他只是不想她死!

沈如意的耳朵幾乎沒震聾了,好在柳御醫還真讓皇帝叫來了,還沒等他躬身施禮,皇帝大掌一揮:

“免禮,快過來看看她這怎麼回事,又是暈眩又是嘔吐的。”

柳御醫不認得沈如意,只當是宮裡的娘娘,連忙上前眼觀鼻鼻觀心,取出一塊薄紗蓋到沈如意的手腕上,在皇帝往上擼袖子的時候用力過猛,柳御醫不小心就瞧見了沈如意胳膊上青紫的痕跡,當下心頭猛跳,皇帝興趣愛好這麼獨特呢?

他一邊摸脈,眼皮往上一挑,就見沈如意額頭上撞的那塊經過一段時間鮮血滲出來凝到一塊兒,周圍好大一塊的淤青。

他下意識地一咬舌頭,好懸尖叫出聲。

這算不算是無意間為所有寵妃的死給破了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