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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4 畫風突變

( )沈如意心裡又是好氣,又是好笑,皇帝這猜忌多疑的性子是改不了了,只不過從顯性變成隱性。

不過能開口試探,她已經知足了,不像對別人,和以前對她那樣自己個兒在心裡琢磨,然後各種定罪,不管真相是什麼,他心裡罪證卻是確鑿的。現在這樣,已經是個長足的進步了——

特麼,她也不知道自己的底線是不是已經被他越拉越低,都要向他看齊了。

“東宮的小太監——”她作勢想了想,“好像叫蘇迎,他說有要事回稟,我就見了。”

然後作欲言又止狀:“是不是我不該見?”

蕭衍看了她一眼,“你見自然有你見的道理。”

呸!

慣會挖坑設套的,坑都挖到她腳後跟兒了,沈如意心裡衝著他豎起中指。

這傢伙是習慣成自然了吧,對著那些個大臣腦袋一刻都不帶消停的,到她這兒還各種顯擺智商,不繞出她什麼來他就覺得遺憾滿滿是吧。

“那是。”沈如意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和他這人要是耍心眼玩兒心機,姑且不說能不能玩兒過人家,畢竟先前倆人鬥智鬥勇過來,輸贏各半,但結果總是她站在弱勢那一方。沒辦法,誰讓人家佔據皇帝這個天然優勢的身份?

她也算看透了,頓悟了。

既然玩心眼,怎麼她都是輸,還不如直腸直肚,和他來明的。否則皇帝樂此不疲,平日這就是他拿手好戲,倒把她自己繞進去,左右是她得不償失。

“他那麼說。我自然要見了。結果,繞了半天還不就是說,懷疑東宮的吃食不乾淨,希望我能夠出面徹查清楚,免得太子身子受苦?”

她道:“這中間又有孫勝來報,說壽安侯夫人和虢國夫人吵起來了,我又叫孫勝將沈夫人和我家嫂子請過來。中間耽擱了些時間……皇帝陛下還有什麼心存疑慮之處。儘可開誠佈公地問,不至於這麼陰陽怪氣的,有必要嗎?”

蕭衍讓她這陰陽怪氣一說也是臉上一熱。

可這能怪他嗎?

她一個不問世事的未來皇后。恨不得連豹房外的鳥都沒見識過,更不要說後宮諸事全權交給這昭容那修儀的管理,突然反常地見了東宮太子那邊的人,他問問怎麼了?難道這不是正常合理的推測嗎?

蕭衍才不想說昨晚他大半宿沒睡。一半是讓太后給氣的,另一半還真就是東宮太子那邊的事——

這也是太巧了。拉都拉一塊兒去了,大晉最敏|感的倆地方都給他鬧起來了。

他要不是知道劉太后存心故意讓他膈應,在各皇親國戚和大臣們面前秀存在感,不止一次作妖。他還真要以為自己是哪天夢遊時下的旨,讓宮人刻意苛待太后和太子,毀了自家名聲。連帶唯一的獨苗兒子都不放過呢。

他也沒懷疑沈如意有絲毫不軌之心,要說他倆一天十二個時辰。除了他日常辦公理政外,幾乎都黏在一塊兒。

他不懷疑她的智商足夠耍心機使手段,她根本就沒時間,也沒人供她差遣。她的四周圍全是他的心腹人選,本來是為了護她周全,其實真正運作起來,倒把她生生隔絕在一切陰謀詭計之外了。當然,這隻能說是當初史料未及的副作用,他看來……倒是好的。

“我也沒說什麼,就是隨便問問。”他面不改色心不跳,一雙鳳目看上去坦蕩蕩,清澈如水。

沈如意最喜歡他五官中就是這雙燦若寒星的鳳目了,心裡各種陰謀詭計,一肚子壞水,偏生那雙眼睛生的那叫一個漂亮,像是一眼就能望見底,怎麼看怎麼覺得其人純善,絕不是心思狡詐之徒。

卻正應了古人那句話:人不可貌相。

章和帝這人儀表堂堂,就是脫下那身皇帝皮,也是大家俊秀公子,還是男女老幼都喜歡滿滿陽光正能量,臉美體健純善好青年型。殊不知,那七拐八彎的心腸,把人賣了還得給他數錢,說他好。

“是,那是我以小人之心度陛下君子之腹了。”沈如意似笑非笑,伸手輕輕俯上他的腿。

蕭衍不甚自在地咳了一聲,旁人家的媳婦懷孕後多多少少都變傻了許多,反應變慢,怎麼他家這位越發牙尖嘴利,句句堵人肺管子?

腦子不要太靈,把他噎的連句整話也說不明白了。

“我平日慣是個不理事的,怎麼也想不明白東宮太監能找我有什麼要事回稟,所以才見了。”沈如意揶揄是揶揄,該說的話還是要說,否則還真真就變成和他打馬虎眼,替人遮掩了。

“反正我左右都是你的人,也不怕你多心,卻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