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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1 失控

。”

太監露出一口大白牙,幾乎閃瞎了沈如意的雙眼。

沈如意在那五大三粗的太監帶領下,徑自走到了長樂宮後面的那塊空地,那是皇帝的小型武場。

在她還是錢氏做宮女的時候,就時常服侍皇帝在小武場裡練拳腳,脾氣上來就踢木樁子解氣。她記得當時還是很有用的,只要踢裂幾根木頭,皇帝的火氣也就降了,他的理智漸漸就會回神。

果然,武場上蕭衍長身玉立,一襲藏藍色短褐,一腳腳還在往木樁上踢,空地上整整齊齊擺著皇帝已經踢斷的十根,二十斷兒長短不一的木樁子。

沈如意到長樂宮來特意避開了正午,免得太陽正盛,熱的皇帝心浮氣躁不好講話。

此時已是申時,不過陽光仍盛,沈如意望著蕭衍正是太陽的方向,她微微刺目地眯起了眼,越走近越看到皇帝后背全是汗,衣裳緊緊黏著身體,順著脖梗往下淌汗。

汗珠在陽光的照射下竟是十分晶瑩耀眼,她忐忑的心不自禁地就安定了下來。

“陛下萬福金安。”沈如意盈盈下拜。

在聽到她聲音的那一刻,只見皇帝腳下正踢到木樁,喀吧一聲木樁從正中間攔腰折斷。

沈如意下意識地瑟縮了一下。皇帝……這是在給她下馬威,拿木樁子當她踢呢嗎?

陳槐眼尖手快,立馬抽出錦帕給皇帝遞了過去。

皇帝慢條斯理地接過去擦了擦臉上和脖子的汗,然後揮揮手示意無關人等退下。

這世間就再沒有比這手勢更可人愛可人疼的了,一眾隨侍宮人撒丫子就跑了,生怕帝妃這倆貨一時沒處理好,又如同上次在永樂宮那次鬧翻了。到時他們親眼目睹。不讓皇帝滅了口。也得挖了眼珠子,割了舌頭。

幾乎是眨眼間小武場內只剩蕭衍和沈如意二人。

沈如意不禁暗暗吒舌這幫宮人的速度,果然是在刀尖舔血上過來的。

只是。皇帝沒叫起,她自認待罪之身也就沒敢起。

蕭衍終於轉過身,居高臨下地望向那張被她低低垂下,看不清面容的臉。

在長樂宮。他們有太多的記憶。

從一開始當成玩物留在身邊,漸漸的開始平等對待。心裡的天秤越來越傾斜,他再料不到那些個亦或鬥智鬥勇,亦或溜鬚拍馬,亦或激|情澎湃的一幕幕。到最後一切竟變得模糊不清——

似乎一切都變成了他主觀的臆想,而不是事實。

他,堂堂大晉皇帝。富有天下,萬民臣服。卻好似變成了一個玩物。

沈如意雖然低著頭,可是仍能感覺到蕭衍如炬的視線,像是刀尖一樣在她臉上身上劃過。

他的眼神太灼人,她想忽視都不行。

如果說她不曾懷疑皇帝什麼,那就是他對她用情至深——

不過是她一直如同戴著假面具與他交往,她不敢投入過多真摯的情感。

但他對她的情意,她是絲毫不懷疑的,至少目前他仍是。

否則,不說沈萬年到底是不是事情相關人,就單憑她騙了她一次又一次,連她的身份都是假的,皇帝第一個就該弄死她。

可是現在,他仍然頂著一眾大臣的非議在保護著她。

她忽然覺得自己很是對不住小皇帝。

至少在情感方面,小皇帝從來都是毫無保留地對她,將她捧在手心寵著護著,而她現在仍要利用他的情感來達到自己的目的……

為了沈萬年的命,她也只能一搏了。

一時間,沈如意的心裡又是欣喜,又是愧疚,又是緊張,各種滋味無以言說,眼淚就在她刻意的釀醞下默默地大顆大顆地流下來,延著下頜掉到她撐在地上的手背。

半晌,她才聽蕭衍淡淡的聲音道:

“朕不知道你是如何想朕的,朕哪怕再喜歡一個女子,也不會罔顧臣子的性命。沈萬年只要是無罪,自然不會有事。”他頓了頓,才繼續道:“你退下吧。”

說完,繞過沈如意便走,連一步也不曾停留。

沈如意下意識地伸手拉住蕭衍的褲腿,“可你不是親身經歷,明明知道沈萬年率眾抵抗西梁軍隊,絕不是西梁奸細。”

蕭衍看了看褲子上那雙柔荑,好美的一雙手,可是說出的話就像那雙手親自握著刀子往他心裡扎一般。

“你難道還看不明白,朕說什麼也是空口無憑,大臣們不會相信,彈劾只會越加劇烈。朕已經派了御史欽差下到江州去親自調查此事……沈萬年不論是什麼身份,他與西梁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