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魅影妖女,本就當誅。”反觀流霜,他雖有些意外月牙兒的面紗被揭開,但此時此刻,面對司馬顧盼隱忍的怒火,他依舊錶現得泰然自若。
司馬顧盼氣極反笑,微微頷首:“你們將她煉成傀儡,就是想利用她身上的冥夜訣,配合你們的巫蠱邪功來對付我?”他的笑意詭譎,看向流霜的目光中,竟帶了幾分憐憫。
自己剛才試探性的一掌,的確將月牙兒體內壓制的冥夜訣全部激發出來了。若不是當時自己反應的快,及時收手,事後也沒有再用內力相搏,只怕他早就因為彼此間冥夜訣真氣激盪,引發自身的內力動亂,甚至遭受反噬。
然而流霜始終還是低估了他。身為魅影尊主的司馬顧盼,怎麼可能不熟知自己下屬的武功路數?就算他不小心著了道,就算月牙兒在蠱毒的作用下功力大增,司馬顧盼也一樣有自信勝出。
他只是,不想傷了月牙兒。
當年她莫名失蹤,傳言被司馬玄衣誅殺,縱使司馬顧盼一貫冷血薄情,心底多少也有些虧欠。因而此刻再遇,即便知道對方是□縱的傀儡,他也下不了殺手。
眉目低垂,眼前南魅影刀與北幽冥劍相互格擋,刀劍僵持,兩人皆不能動作。良久,司馬顧盼的眼神暗了暗,猛然卸力撤刀——
“尊主,你這是——”
在袁嵩的驚呼聲中,司馬顧盼漠然的看著北幽冥劍順著慣性,直直的刺入自己肩頭,而月牙兒的身形也順勢欺至身前。
劍身沒體而入,司馬顧盼只是微微皺了皺眉,目光始終停留在月牙兒的身上。直到月牙兒的身形完全暴露在司馬顧盼的掌控範圍內,他才終於抬手,迅速的封住了月牙兒身上的幾處大穴。
就算是機關人,也有機簧要害,只要制住,就不再具有威脅,何況是血肉之軀?
司馬顧盼看著月牙兒僵立在原地,輕嘆了一口氣,緩緩地挪動身體,從劍鋒上抽離下來。
鮮血立刻湧出來,袁嵩再也忍不住,一個閃身奔上前去給司馬顧盼止血。袁嵩還欲喚弟子上前護衛,卻被司馬顧盼制止。
“不必,”即便血流如注,司馬顧盼依然笑得雲淡風輕,“剩下的幾個人,不足為懼。”
眼前的霧氣漸漸的消散乾淨,颯景看向面前的清俊男子,劍鋒微側,寒光點點。
“看來妙音閣是找上門來了?”颯景輕蔑一笑,“枉你們自詡名門正派,竟然也要偷翻人家牆垣,幹起劫持女眷的勾當?”
男子打了個哈哈,笑道:“這又何妨?相比貴派的無恥行徑,我們還算得上光明正大。”
颯景側目:“偽君子。”
言罷,劍起,直取要害。
妙音閣,江南意,本就是名士風流,灑脫自如的一路劍招,此刻在男子的手中使出來,靈動間又帶了一份不容忽視的蕭殺,想必他對此戰是勢在必得。
而颯景被楓林晚傷過右手之後,夜魔劍始終無法大成,甚至只能堪堪使出從前的九成威力,如今還要護著一個昏迷不醒的楓林晚,難免分心。
不過冥夜訣既然能與斷義谷的武功分庭抗禮,自然也有它的過人之處,因此颯景支撐個數百回合,也不在話下。只是如今想要帶著楓林晚全身而退,怕是不太可能,只能盡力的拖延時間,寄希望於司馬顧盼和袁嵩能夠早一點折返歸來。
念及此處,颯景心下一橫,當即再提起三成功力,灌入手中長劍。一時間劍光大熾,寒氣逼人。
“你如此拼命,難不成就是為了護著那個女人?”男子一邊凝神格擋,一邊打趣道,“可你剛才分明又想殺她,你還真是矛盾啊。”
颯景冷哼一聲,足下魍魎舞踏出,配合著身法,手中劍鋒輕點,迅速將男子逼退幾步。
“就算我想殺她,那也是我與她的私人恩怨;但若將她交給你,便關係到我魅影全派的面子——這一公一私,我還是分得清楚的。”
淡淡的甩出這句話,颯景身形猛然一折,藉著後退的勁力繞至男子身後,長劍倏忽跟上,刺向對方的肩窩——這一折一退,正是魍魎舞中的精妙招數。
“呵,”男子堪堪躲開這一劍,衣襟卻被劃開,“魍魎舞,今日竟然再度得見,真是不虛此行。”
颯景皺了皺眉,輕笑道:“怎麼,你對我魅影的武學這麼有研究?”招式卻未斷,劍劍逼人。
“少時曾有幸目睹魅影尊主出手,”男子說完,後撤一步,旋身再刺,“噢,當時他還不是魅影尊主,只是司馬家的影奴。”
颯景眸色一暗,當即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