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遊走在他身上的手指驀然的停滯。過了好一會兒,又輕輕的蜷起來,猶豫不決的拿開了。
輕嘆。
垂目。
起身。
床榻上一直在昏睡的男人好像忽然察覺到了什麼,儘管眼睛還沒有睜開,手卻下意識的抬起,拉住了即將離開的人。
“晚,兒……”
艱難的吐出兩個字,模糊的有些難以辨認。低啞的嗓音,帶著喉嚨撕裂一般的痛苦音色,伴隨著輕輕皺起的眉頭,一切看來,都讓人有淡淡的揪心。
好一陣沉默,然後是女子驀地一聲輕笑——冷靜的近乎冷漠。
“司馬顧盼,你如果醒了,就給我睜開眼睛,少裝可憐。”
抬手掙開司馬顧盼勉力的拉扯,緋紅的裙角輕輕一揚,又是一陣微涼的輕風。
床榻上,司馬顧盼的眉頭皺得更深了。手上驟然的空虛,來人淡漠的語調,他的睫毛輕顫,想要睜開眼睛,卻有些力不從心。
此刻的他,的的確確,太虛弱了。
“司馬顧盼,你別以為這樣,我就會放過你。我和你之間的賬還沒有算清,你可不能就這樣死了,否則多沒有意思。”
一字一句,說得極為自然平常,卻又分明蘊藏著深深的恨意。
而聽在另一個人耳中,又是如此的字字錐心。
司馬顧盼的嘴唇動了動,卻只發出了幾個微弱的音節,斷斷續續的聽不真切。
女子忿然的揮袖——顯然她並沒有耐心繼續侯在這裡。深深的看了床上的男人一眼,她轉身快步的走出門去。
門外恭恭敬敬的站著一個灰袍男子,赫然便是魅影護法袁嵩。看見女子從屋內出來,袁嵩躬身行禮:“夫人。”
袖風輕揚,女子的聲音裡隱隱有怒意:“都這麼多天了,怎麼他還沒有醒?你不是說,他不會有事的麼?”
袁嵩面色一沉,緩緩道:“尊主所受的外傷其實並無大礙,關鍵是他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被冥夜訣的真氣反噬,如今寒氣鬱結于丹田,無法疏導。”
看見女子陰沉的面色,袁嵩又補充道:“屬下能力有限,就算竭盡全力也無法將尊主體內的真氣完全疏通。”
女子冷笑:“那麼依袁護法之見,魅影尊主沒得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