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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從西牆進來正是妙音閣的後園,身畔是一道長長的迴廊,兩側栽滿了植物,有些是常見的花卉或藥材,其餘的大概是些南疆才有的奇花異草。滿園瀰漫著馥郁的香氣,遠遠的還有絲竹之聲,或許是閣中精通音律的弟子在習奏。

楓林晚理了理衣角,走到迴廊邊坐下,靜靜的等待樂修律。廊柱年代有些久遠,漆色斑駁,襯著楓林晚的素衣白裙有些悽豔。她將頭靠過去,輕輕閉了眼小憩。

迷迷糊糊也不知是不是睡著了,忽然聽到一聲“咦”,楓林晚睜開眼睛,看見一身皂衣的少年手握一支通體瑩白的笛子,傾身立在自己身前,親切隨意。狹長的眼睛輪廓有些像樂修律,眼中卻有一絲少年才有的狡黠。

看見楓林晚睜眼,少年欣然道:“你是哪一部的弟子,我怎麼沒見過?長得真好看。”

楓林晚一驚,惶然不知所措。少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是不是嚇到你了?真對不起。你是新入門的嗎?拜在哪位長老門下?”

楓林晚攢著衣角,靦腆一笑:“我是閣主帶進來的,我叫楓林晚。”

少年眼中精光閃現:“我爹回來了?哈哈,太好了。”隨即又道:“我叫樂傳歌,我爹就是妙音閣主樂修律。這麼說你是被我爹帶回來的客人了?真好真好。”

楓林晚怔怔的不知如何作答,恰好樂修律從前廳回來,遠遠地喚了一聲“歌兒”,樂傳歌回頭,眼中欣喜:“爹!”

樂修律走過來,看了看有些窘迫的楓林晚,微微蹙眉:“你欺負人家了?”

樂傳歌急忙辯駁:“怎麼會?我以為她是新入門的弟子,就隨便問了幾句。”

樂修律對楓林晚笑笑:“晚兒,傳歌是我的獨子,算來應該比你大兩歲。他娘去得早,我又經常在南疆,所以疏於管教。他若欺負你,就儘管教訓回去,不用給我留面子。”

樂傳歌做了個鬼臉,不理會樂修律,只對楓林晚道:“別聽他亂說。”然後又將手中的笛子遞給楓林晚:“這個是我今天在司音長老課上贏了樂傳賦那小子得來的,名字很好聽,叫‘忘憂’,就當作見面禮了。”轉頭看樂修律:“爹,既然晚兒是客人,晚上吩咐廚房做‘鳳凰醉臥’吧?”

樂修律給了他一個爆栗子:“就你小子貪吃,還不回房去!”樂傳歌頭一偏,腳下生風跑開了,臨走前還看了楓林晚一眼,眼角笑意溫馨。

楓林晚握著笛子,笛身上似乎還殘留著樂傳歌手心的溫熱。回過神來,她抬眼看見樂修律嘴邊的一抹笑,忽然有些不好意思。她咬咬唇:“樂叔叔,我……”

樂修律摸摸她的頭:“傳歌這孩子,以前從沒見他待見過什麼人,今天看來,他對你倒是極好的。”

楓林晚愈發窘迫,樂修律大笑幾聲,牽了她的手:“乖丫頭,我帶你去你的房間。”

樂修律救下了守諾城主的孤女,並帶回了妙音閣。訊息傳得很快,妙音閣在成為眾人焦點的同時,內部也開始了一連串的激烈舌戰。

去演武廳巡視早課,樂修律遇上了長老流霜。

這位留著長長白鬍子的御劍部長老說:“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這楓林晚畢竟是楓遠斜的女兒,妙音閣收留她,總是有些不妥的。”

樂修律反問:“有何不妥?”

流霜皺眉:“唯恐擔上包庇之名。”

樂修律打了個哈哈:“楓遠斜殺人的時候還沒有楓林晚呢,難不成她還是共犯?”言罷走開了,留下流霜一臉無奈,在身後嘆了口氣。

一個人在靜禪院中冥想,不料弱水湊過來,壓低了聲音:“外面風聲很緊,大家都在打探楓林晚的訊息,想知道守諾書的下落。”

樂修律閉著眼,一臉閒適:“楓林晚就在妙音閣後園住著,有本事就過來把她劫了去。”

弱水眨了眨眼:“要是真有人殺過來,怎麼辦?”

樂修律嘆氣:“弱水啊,四大長老中你最年輕,也最沉不住氣。你如果對自己的門派這麼沒有信心,我也不會強留你,另外找一個靠山吧。”

弱水一臉哀怨:“弱水知錯了,閣主不要趕我走啊。”

樂修律揮一揮衣袖,弱水灰溜溜的退下了。

不勝其煩的躲到了煉蠱室,剛想看看自己從南疆帶回來的三生蠱培育的怎麼樣了,終年黑袍的飼蠱長老紀纖塵突然出現在身後,語調一如既往的陰沉:“閣主如果是出於獨佔守諾書的目的,才甘願冒天下之大不韙,纖塵倒是很賞識這份孤勇,必將全力襄助。”

樂修律咬咬牙:“紀長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