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勁力十足,擊打的位置又拿捏的很精準,恰好就在她的腳邊一寸,將地上的層層枯葉劈的七零八落。
苗女心知遇到了高手,又不堪被如此羞辱,轉頭瞥了一眼溫泉池子,想到寨中聖水竟然被外人恣意使用,頓時更加冒火,當下也不管打不打得過楓林晚,直衝衝的撲過去,就要奪她手中的鞭子。
楓林晚根本就不理會,一心替司馬顧盼檢視傷口,直到那女子逼至身前,才不耐煩的回身一掌,擊在她的肩頭。
“咯吱”一聲骨響,竟然是左臂脫了臼——這下子可好,兩隻手都不能用了。
“啊——好疼!”
女子叫喚著跌倒在地,楓林晚嗤笑著:“鬧夠了沒有?還來不來?”
女子“哼”了一聲,掙扎著從地上坐起來,一歪身子,不慎磕著了脫臼的左臂,連忙往右邊挪去,又不小心碰到了受傷的右手,如此反覆了兩三次,“哎喲”聲不絕如縷,
楓林晚皺了眉,好笑的看了那女子一眼:“你在唱戲麼,這麼起興?”
女子苦著臉望著自己的兩隻手:“難怪修叔叔說漢人有句話叫‘最毒婦人心’,指的就是你這樣的女人。”
楓林晚氣結:“明明是你先動手的,反倒來說我?”還欲教訓一下她,卻被司馬顧盼拉住:“別,總歸是苗人的地方,不便再生糾葛。”
楓林晚想想也是,走過去把苗女從地上拉起來:“我聽說你們苗寨的金創藥有奇效,反正我們也是你傷的,你把藥給我,我就替你接了左臂,再治好你右手的經脈。”
“想得美!你們擅入聖水,居然還想要——卿姑姑?”
卿姑姑。
藍衣的苗女說話間轉過頭來,正對上楓林晚的面容,如此近距離之下,就算還有些微的水霧,也看得清清楚楚。
她叫她,“卿姑姑”。
“卿姑姑”是誰?
楓林晚皺眉,藍衣的苗女也皺眉。
“不對,你不是……這麼多年了,你怎麼可能一點都沒有老呢?”女子眼神疑惑,仔細的打量著楓林晚,“可是真的好像……你到底是誰?”
楓林晚猛的被她問住,一時間說不出話來。倒是另一邊的司馬顧盼首先反應過來,開口問那苗女:“敢問姑娘口中的這位‘卿姑姑’,名諱可是蘇卿?”
苗女臉色又驚又喜:“你怎麼知道的?”
司馬顧盼了然的一笑:“這便是了。你面前的這位女子,就是你那位‘卿姑姑’的女兒,名字叫做楓林晚。”
“真的?”
苗女瞪大了眼睛,轉頭又看向楓林晚,瞅了半天,笑道:“難怪這麼像……哈哈,太好了,既然你是卿姑姑的女兒,就是我的妹妹,就不是外人了。不是外人,就可以隨意使用聖水——哈哈,太好了,我不用和你打架了!”
楓林晚聽得一頭霧水,被這丫頭的思維攪得一團亂。她不知道為什麼這個苗族少女會認識自己的母親,還會用上“姑姑”這樣的稱謂。
謎團太多,楓林晚一把拉住苗女,問道:“等等,你又是誰?你為什麼認識我娘?”
“我?我是藍若伊啊,”苗女言笑晏晏,“我是千山苗寨寨主的女兒,我們寨子是這附近幾座山裡最大最興旺的,就是因為有聖水庇佑。我們家和中原的妙音閣關係也是絕好的,你娘就是因為跟著修叔叔一起來過,所以我才認識的啊——怎麼,她沒有和你提過嗎?”
楓林晚愣在原地。
“你說的‘修叔叔’,就是……以前的妙音閣主,樂修律?”
苗女藍若伊應聲點頭:“沒錯。”
楓林晚頹然著往後退了一步,沉沉的低下頭去。
這一刻,她忽然覺得自己離蘇卿好近,離二十年前的隱秘往事好近。
卻沒來由的一陣不安,像是在懼怕,又像是在牴觸。
她看了一眼司馬顧盼。後者彷彿洞悉了她的心思,露出一個寬慰的微笑,然後勉力的站起身,走至她的身側。
“原來如此。說起來我們和藍姑娘也算得上不打不相識,卻沒想到中間還有這些故事牽絆。”司馬顧盼一邊說著,一邊輕輕握住楓林晚的手。
藍若伊拼命的點頭,笑的一臉爛漫:“你說得很對。你叫什麼名字?”
“在下司馬顧盼。”
“你姓司馬?好像在哪裡聽過……記不得了。”藍若伊又看向楓林晚,“晚兒妹妹,你們跟我回寨子去吧,我爹爹見到你一定很開心的。”
說完,她又抬起尚能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