禪師,想到那些浮誇的清涼僧侶,再看看這一代聖僧,莫流香心裡不由極為感慨……!
“老衲孤居寡舍,寒酸至極,怠慢之處還請莫公子海涵!”
莫流香忙恭敬答禮:“哪裡!禪師乃當世聖僧,在下得以拜見已是三生有幸,豈敢他想……!”
半晌,智慧禪師緩緩道:“莫公子之前盛情相邀,老衲因久居清寂已不欲外出,因而未能赴約,心中委實抱歉!而今日竟要勞公子親來造訪,實令老衲感激……!”
“禪師言重了!您乃方外聖賢,在下本該早來拜見。先前冒昧相請,倒是在下思慮不周了!今日能得禪師賜見,在下這裡先賠過了……”
“公子客氣了……!”
沉吟片刻,智慧禪師緩緩又道:“聽聞莫公子雖乃月影門主,但實則昔日七絕門傳人,此事不知可真?”
莫流香點頭道:“不敢隱瞞禪師,家父昔年曾偶的龍逸散仙遺傳,在下幼年曾得教益。不過,而後在下身入江湖之後,又學得了七絕其他幾門武功。若論師門,在下不久前曾偶遇昔日邪雲妖道首徒朝雲大弟子,承蒙接引要拜為師!”
智慧禪師聽了輕輕嘆道:“龍逸散仙,邪雲妖道,以及其他四位,雖說道不同,但確實都乃不世出之高人奇才!只可惜黃龍一役,只為爭奪本門至高武學竟盡毀前途!俗世間名利惑人,爭端從未間斷,實在令人慨嘆啊……!”
莫流香嘆氣道:“世人重名利,皆為其可為自己帶來無限榮耀享受,這爭奪之事怕永難止境!還是禪師這樣的世外聖賢好,能夠自我清靜,寸地樂土……”
“自我清靜未見就能全心清明,寸地樂土也難不受外間侵擾啊……!”
莫流香呆了下,智慧禪師又緩緩道:“樂土尺寸,取決於自信清靜於尺寸!自得其樂若可公諸同好,樂土自然廣闊無邊!然若近身周樂土,滿目瘡痍又如何能自得於心?這一點,想必莫公子應極為了解的吧……!”
莫流香沉吟片刻,恭敬道:“禪師佛法高深,在下塵世凡俗,實感望塵莫及!今日得禪師教誨,在下豁然開朗!”
“莫公子本是達觀之人,不過身處繁雜,難免心稍蒙塵!如能放開心胸,高山仰止,天遙亦可望也!”
僅僅幾句話,確實讓莫流香感到豁然開朗!許久以來心裡的煩惱雖難以盡數化解,但心態已然可以平靜很多!當即忠心感佩道:“禪師今日教益,在下實感獲益匪淺!往日諸多雜陳,如今已消大半。禪師惠賜,在下必當盡不辜負!”
智慧大師和聲道:“言語惠、拙,並非說者優劣,只在聽者是否有妙悟之心!天下道理紛繁,令人耳目疲憊!然妙者可悟,萬物一理,只待悟到玄機,便可永無疑慮了。”
莫流香沉吟道:“可身在世俗,繁雜不惹自纏,豈能輕易剔盡……”
“俗世之中盡多繁雜,世人多以為玄機顯示!如此乃人萬載心性,必然難以盡滅。人生於何時,何地,當知順勢易流,並非無法可擇。老衲方才所道,世間道理無數,實則萬事可一理皆容。人在俗世,不離食水。老衲若真可超然世外,此時又怎能與公子交談!種種差別,無外心內與心外之境不同,其然作用一致……。”
“禪師所言極是!生於世,順於世;順於世,世與存!”
“不錯!公子果然妙人……!世俗最重大之事,當不外改朝換代為首。有人窮兵劫禍,有人奸計攢取,也有人承襲祖業,而實際上的結果無非都只是換了一個帝王,又有多大區別!生於世,則必將面臨許多生之艱難,事無定規,擇善而行罷了!以莫公子而言,創月影清流實可謂不世善舉!但有此作為,固然是公子聰靈異常!但若無七絕武學傍身,公子自問能有今日成就……?”
莫流香沉吟著,似乎心裡有些很朦朧的念頭,可一時間也難以清楚!
智慧接著道:“創立一個新的朝代,無論出於何等原因,對前朝而言必定都是非善的謀奪。但勝者必然不會肯以惡名加身,便自稱上得天命,下拯黎庶。即便前朝如何清明正大,也要將其毀於萬劫不復之地!但不管如何,終究是九五之尊,榮華不盡。就像莫公子的月影門,來日要為武林解危,為百姓謀福,但於你自己仍是名至至極!所以無論做什麼,結果本來早已必然。既然這樣,便不妨擇善法施為,何謂虛名勞頓,況也與事無益……”
莫流香思索片刻,沉吟道:“的確,莫流香便是莫流香,月影門主,武林高手,來日甚至可能是武林霸主,這些都是人們可以預見的必然結局……。不管為什麼而作,同樣的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