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露出一雙眼睛在窗臺上,他越是害怕反而越是要看著。
院子裡,接著外面街上那一點點路燈的光芒,他看見一頭有兩三米高的野獸或者其他什麼動物優雅的在散著步,只是,那露出嘴外的獠牙和野獸時不時張開的血盆大口讓他知道,這玩意絕對不會是寵物那麼乖巧的生物。
對摩托幫的幾個人來說,住在老大這裡必須是要值夜班的。幾個人排了一個輪次,然後其他人開始打牌喝酒,值夜的那個幫眾手裡拎著一根碗口粗的木棍推開門走到院子裡,冷風讓他打了個噴嚏。
擦著鼻子,他罵罵咧咧的站在原地沒動,剛從明亮的房間走到朦朧的室外,瞳孔需要一個適應過程,這會兒的院子對他來說基本上就是伸手不見五指。
終於,瞳孔微調到可以勉強看清院子裡的東西了,他摸著煙,打算抽上幾口之後出門去繞著屋子走一圈,然後,他就看見兩個綠瑩瑩的圓珠子漂浮在自己眼前,幾乎快要觸到自己臉上。
括約肌一鬆,極度的驚恐讓他再也忍不住尿意,一股熱流順著褲管流到地上。他牙齒上下碰撞得“咔噠咔噠”的響,涼氣遍佈全身。
然後,那兩隻綠瑩瑩的圓珠子動了動,一個溫軟潮溼的不知道什麼東西從他頭頂舔下來,那刺鼻的腥臭讓他再也控制不住害怕,一聲變了腔調的呼喊,他拔腿欲跑,卻驚愕的發現自己居然沒有力氣邁動雙腿。
隨著視線越來越適應環境,他終於看清楚了,近在咫尺的是一隻堪比電影裡恐龍般大小的野獸。然後,那野獸大嘴一張,他眼前一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可是,左一凡知道。
左一凡眼睜睜的看著那野獸一張嘴,一口把自己那個平素忠心耿耿的手下一口吞了下去。野獸頭一仰,大嘴嚼了幾下,鼻息間噴出一股渾濁的氣流,又向客堂門口走去。
在他家屋頂,小苟舒舒服服的躺在那裡抽著煙,既然二狗喜歡,那就他去吧,對這個,小苟不像肖克牴觸心那麼重,人吃人的事情到處都是,二狗吃一點沒關係吧。
實際上,那人的那聲慘叫和左一凡的那一聲呼喊驚動了客堂裡賭博的幾個手下,他們皆是一呆,然後全部跳將起來,抓起手邊的或者砍刀、或者鏈條鎖分成兩撥,一撥拉開門衝進院子,另一撥把左一凡的臥室敲得震天響。
慘了,這是左一凡唯一的想法,他揮手讓小太妹去開門,自己踉踉蹌蹌的衝到床前,伸手從枕頭下面摸出一把手槍,這是他在黑市上買回來的,七發子彈連這把高仿的黑星花了他三千元。
槍握在手裡,他稍微冷靜一點點了,檢查彈匣、上膛、開保險,然後,門外的三個手下也全部湧了進來,看到他如臨大敵的樣子都愣了,一個手下不解的指著他手裡,問道。
“老大,你這是?”
“蠢貨。趕緊關門,外面有妖怪。”
的確,在左一凡心裡,那隻野獸一定是妖怪,普通的野獸長不了那麼大,可是,這東西怎麼會跑到自己家裡來,現在他也沒有時間去思考這個問題了。
人多了膽子大了一些,儘管院子裡慘叫聲不斷,但每個人都默不作聲的搬著桌子沙發來堵門。剛才在小太妹的指點下,他們都湊到視窗去看,外面彷彿從電影裡走出來的巨獸毫不留情的在吞噬著他們的夥伴。
他們看得很清楚,那些剛才還***牌喝酒的夥伴其實在拼命的抵抗,他們有的人甚至一邊哭泣著一邊拼命的揮動手裡的砍刀。可是,火星四濺,每一刀下去他們清楚的看到迸射的火星,那巨獸竟然是刀槍不入。
等他們把門窗全部堵住之後,外面的聲音也漸漸消失了,然後,一個靠近視窗的摩托幫眾忽然大喊一聲,哆嗦著指著窗外,歇斯底里的叫著。
“它在這裡,它在這裡......”
叫你麻痺的,幾個人一湧而上把他按翻在地,小太妹抓來一張不知道什麼爛布塞進他嘴裡,然後大家才鬆了一口氣。怪不得大家心狠,你叫得越厲害豈不是在告訴那巨獸人在這裡,快來吃啊。
沒有不發抖,沒有人臉上還有點血色,平時囂張牛逼的摩托幫最厲害的幾個人全部都坐在地上捂著嘴,沒有人敢發出聲音。小太妹肩頭不停的聳動著,咬著牙抽泣著,左一凡拼命的想著,想要相出一個辦法。
“要不,報警吧,警察槍多,說不定可以打死那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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