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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上的華勝隨著她的動作輕輕地顫抖著,就像是長寧此時顫抖的心一般。

她盼著慕昭能夠先說話,畢竟是他來找她的,但慕昭只是盯著她,卻沒有言語。

長寧一向覺得自己是個性情堅毅的人,此時卻不知為何鼻子發酸,喉嚨也些許發哽,在張了兩次嘴後,才總算發出聲音來:“你在怨我嗎?”

其實她剛才已經想過,見到慕昭,應該問他現在大周和北齊的具體形勢,他是如何回到北齊來的,現在怎麼樣,他是怎麼進到這明熙居里來的……

但是,那幽怨的感性之言,卻先於這一切從她的嘴裡說了出來,說出來後,她便更覺得傷心了,莫名地傷心,似乎沒有原因,似乎那原因太過清楚明白,已經是她身周的空氣,無時無刻不包圍著她,但她卻無法捕捉。

慕昭不知道在想什麼,面色深沉,神色完全沒有變化,他似乎已經同往年完全不一樣了。

他好半天才說道:“我無法怨你。”

說完,眼神總算有了波動,帶上了一種毅然決然,但是眼底深處又有悲傷。

長寧苦笑了一下:“為何不怨我,我應過等你,但我失言了。”

慕昭搖頭:“前線將士不能抵擋住敵軍,讓北齊軍長驅直入南下,危及京城,公主隻身犯險,只能答應以和親換北齊退兵,身為男人,只能恨自己無能,如何怨你!”

長寧聽他這麼說,不知為何,卻並不高興,只是難過,她搖著頭,說道:“當初皇兄初登基不久,就遭遇外憂內患,這不是因為大周不努力,所以才讓公主和親,只是形勢如此,完全沒有辦法。人生很多時候,便是沒有辦法。我想,你比我更加明白,不是嗎。所以我嫁到北齊來,並不怨恨故國,反而為它憂心。一心只想它能夠強盛,不要再成狼口的肥肉了。”

慕昭深吸了口氣,長寧還是原來的長寧,比起關懷一己之幸福安危,她更關心大周。

慕昭想到自己一直囿於感情,反而顯得狹隘了。

他說:“陛下提拔了數位強將,已經鞏固了北方防線,對西梁的作戰,近來也多有勝仗,公主不必擔心。”

長寧微微蹙了眉:“為何不再叫我的乳名,既然如此,你冒著殺頭之罪,擅自進皇后的起居之所,是來做什麼?”

要是從前,長寧這般說,慕昭定然面臉通紅,張口結舌,害羞尷尬得不知如何應答,但此時的慕昭,卻並沒有任何慌亂之色,反而一本正經地說道:“我想了辦法,入了京城禁軍,現在被調來暫時負責護衛鳳棲山莊。其實我已經來了幾日了,我知道你有辦法和外面通訊息,也知道這裡的禁軍侍衛並不堪用。所以便想了辦法進來了,你放心吧,除了如意,沒有他人知道我在這裡。”

長寧往後退了一步,說:“那你覺得我是問你這個嗎?”

慕昭嘴唇動了動,深吸了口氣後才說:“我一直惦記你,是以專門來了這裡。你想聽我說這句話,是嗎?”

長寧想,慕昭還是原來的慕昭。

她突然走上前去,伸手抱住了慕昭的腰,將臉埋在了他的懷裡。

慕昭已經比她高了一個頭了,她只能將臉埋在他懷裡。

慕昭身形一僵,隨即就放鬆下來,然後又抬手,在一瞬間的遲疑後,將長寧緊緊箍住了。

長寧不覺得自己是非找個人依賴的人,但她現在實在想抱住慕昭,她說:“我也想你,一直都想。我以為,我們之間,已經是千山萬歲相隔,再無見面的緣分。”

慕昭被她這句話說得心裡也有些傷心,愛意宛若窗外的暮色,籠罩下來,便是鋪天蓋地。

慕昭聲音些許發哽,道:“蕭祐帶兵北上和韃靼交戰,現在京中反而兵力不足,我帶你走吧。”

長寧因他這話一愣,“走到哪裡去。”

慕昭說:“你想去哪裡,我都帶你去。”

長寧卻搖頭:“我哪裡也不能去,若是我走了,以蕭祐的狂傲和剛愎,定然馬上轉而攻打大周,大周還沒有準備好,皇兄還沒有完全掌控全國將帥和兵馬,大周還需修養,不能承受住蕭祐的大軍壓境。我不能走。”

隨即,她又抬起了頭來,目光盈盈地凝視慕昭:“再說,這天下之大,以你我身份,又能到哪裡去立足。”

慕昭沉默了片刻,抬手輕輕撫摸長寧的面頰,房間裡已經完全暗了下來,只能模糊地看到對方的面孔,慕昭說:“那你要我怎麼辦。”

長寧道:“我希望你能保重自己,待大周攻下北齊,蕭祐一死,我便同你遠走高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