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可見蕭祐的心情的確非常好,他在聖旨裡言道,他在北邊和韃靼的戰爭中取得了勝利,新得了多少城池,現在凱旋迴京,讓皇后回宮去和他共賀此事。
皇后接旨之後,便問:“不知陛下這次宣我回宮慶賀,是慶賀後便讓我回此處,還是讓我一直留在宮中,不必回來了呢。”
胡公公說:“這個,陛下還真沒交代。不過以奴婢看,娘娘定然是能一直留在宮中的。”
胡公公把長寧身上那嫵媚又妖嬈,如花朵綻開而馥郁芬芳的美,歸結為她長大了,覺得以她現在的風韻,一定能夠迷惑住皇帝,何愁不能留在宮中呢。
長寧說道:“借公公吉言。不過還請公公先行回宮去,在陛下面前替本宮美言幾句,說我沒有收拾好,不好蓬頭垢面面見陛下,是以要明日才能回宮。”
胡公公則道:“陛下之意,是讓娘娘這就隨奴婢回宮。”
長寧對胡公公笑了一下,她只是清淺地勾了一下唇,卻如雲開月霽,讓人滿眼清輝,她說:“還請公公先行回去,要是我就這般回宮,也只是掃了陛下的興,我整理一番再入宮,才能禮儀周全,還請公公向陛下說明,陛下定能諒解。”
胡公公看皇后堅持,便只得準備先告退。
如意去拿了一錠金子給了胡公公,其他幾位小內監也各有賞賜,胡公公不敢受,如意說:“以後還請公公替娘娘美言,請務必收下。”
胡公公這才受了,帶著人出了明熙居。
胡公公騎馬而去,在傍晚關城門之前回了宮。
前去福寧殿面見皇帝,蕭祐剛回宮,萬事繁雜,並沒有前去後妃的寢宮,而是住在皇帝寢宮福寧殿裡。
胡公公恭敬地將在鳳棲山莊裡的事情說了:“娘娘說不敢蓬頭垢面前來面見陛下,必得好好收拾一番,故要明日再回宮來。”
“哦?”蕭祐挑了一下眉,“她要明日再回宮?”
蕭祐平常並不掩藏情緒,高興就是高興,發火就是發火,但這時候,他這反問的兩句話卻有些意味不明,胡公公雖然一直跟在他身邊,此時居然也揣測不出皇帝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他只好陪著笑臉說:“娘娘自覺今日突然回宮會十分倉促,怕會在陛下跟前失禮,說明日再回宮來,也是人之常情,她這是想好好討好陛下呢。”
蕭祐笑了起來,說:“哦,她總算知道要討好朕了。”
胡公公聽出皇帝這句話的確是非常高興的樣子,這才敢大著膽子繼續說:“娘娘這麼大半年,身子長開了不少,依著奴婢看,這宮中沒有能匹敵的,明日陛下看到娘娘,定然歡喜。”
要說,胡公公將皇后同宮中的一干嬪妃宮女相比,是為大不敬,但蕭祐在這種事情上一向不在意,或者說,在他心裡,長寧即使身為皇后,但也並不比他後宮的其他宮妃們高貴多少,不過只是他的女人而已,所以,他並沒有覺得胡公公這話說得不對。
胡公公胡鑫榮知道蕭祐不是很喜歡太稚嫩的小女孩兒,反而更喜歡風韻成熟一些的女人,他後宮裡的女人,大多是在十七八歲到二十五六歲之間的,太小的,他不愛,年齡太大的,大多也都見棄於他了。
蕭祐坐在榻上,由著宮女為他脫了靴子泡腳,宮女跪在地上,為他按摩著穴位,他臉上露出愜意的神色,說:“她那西都第一美人的名號也不是白來的,只是之前太小了,現在不知如何了。”
說著,又問道:“你看到她,她在那冷宮裡待著,可有怨尤之色。”
胡公公想了想後說:“倒不覺得娘娘有怨尤之色,只是臉上有哀容。”
蕭祐的手撐在一邊的榻上小桌上,問:“聽聞朕回宮了,她沒有露出歡喜之色,反而臉有哀容?”
胡公公聽皇帝這般質問之後,才發現自己說錯了話。
皇后有請他美言的意思,他卻實在沒有起到美言的作用,胡公公心裡有些戰戰兢兢,說道:“娘娘心裡應是歡喜的,只是恐怕擔心陛下您只是讓她暫時回宮來訓斥,之後又會讓她回鳳棲山莊去,她才哀愁。娘娘問過奴婢,皇上您是讓她回宮覲見一次,還是讓她能一直住在宮中。”
蕭祐這才比較滿意,道:“先讓她回來吧。你明日便再前去接她。”
胡公公趕緊應了。
蕭祐是十分狂妄而我行我素的,要是長寧要管他,例如讓他遣散暖風閣裡的宮人,他定然是不會願意的,而長寧慣會吃醋,這也讓他厭煩,但他又的確喜歡長寧的容貌,這便是沒辦法的事了,不過要是長寧一味吃醋,他恐怕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