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副都指揮使姓常,叫常觀,年紀比慕昭大了十來歲,對慕昭,卻很有敬仰之心,因慕昭有其人格魅力,而且是皇甫家的兒子,他要跟著慕昭,才會有前途。
聽手下來報皇后要婦科大夫去診病,他便問:“是給誰診病?”
那手下笑得頗為淫邪,說:“那個明熙居里全住的女人,來說話的姑姑說,大約此地潮溼,數人都身體不適,要找婦科大夫去診治。不過我看也許娘娘也不適呢,聽聞皇后美豔絕倫,在大周時,就有第一美人的稱呼,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長寧雖然住在明熙居里,但明熙居是三進的院落,在這些兵士最初敢進去巡邏檢視的時候,也沒有誰見過皇后,之後不允許再進院落了,隔著重重院牆和屋宇,這些士兵就更不要奢想看到皇后本人了。
常觀笑罵道:“所幸皇甫指揮沒在,他最厭人說皇后,他聽你這樣說,肯定掌你嘴巴。”
那士兵便說道:“屬下並無不敬,並無不敬……”
正說著,慕昭進來了,問道:“怎麼了?”
那士兵趕緊閉嘴,立正。
常觀便將皇后要求婦科大夫去診病的事說了。
住在這裡,之前也有人得風寒的,皇后讓請過大夫,是宮裡派的御醫前來,結果是給小宮女看病。之後宮裡就來說,如果不是皇后病了,就不要讓叫太醫來看病。
慕昭一聽常觀這般說,便知道長寧是要做什麼了,神色就是一沉,問道,“是皇后娘娘病了?”
常觀說:“沒說是皇后娘娘病了,只說有數人要看婦科大夫。”
慕昭道:“之前宮裡來說,要是不是皇后娘娘病了,就不要去太醫院找御醫。”
常觀便問道:“那現在怎麼辦,難道我們自行做主去請外面的大夫嗎,或者要先同宮中通報一聲。”
慕昭冷笑了一聲,道:“宮中現在是劉貴妃掌管,現在劉家同高蘇兩家鬧得不可開交,劉家無道,這種事,要稟報她做什麼,你就叫個人去京中找個好的婦科大夫前來就罷了,明日去就好。”
常觀知道慕昭這人就是直得過頭,因劉家行事太過,他們的這位都指揮使,一向看不得劉家,對劉貴妃也沒有好印象,上次劉貴妃突然駕到這裡,他們哪裡敢阻攔劉貴妃,放人進去了,他之後就說以後不準放人進明熙居,即使是劉貴妃也不行。
因為他們受皇命是不讓人進去和皇后有所接觸的。
常觀應下了,就去安排了人第二天回京裡去請大夫。
長寧在書房裡寫大字,站在書桌後,一筆一劃寫得非常慢,如意為她端茶水進來時,便過去將窗戶掩住了,又和長寧小聲說:“公主,慕昭公子來了。”
長寧將筆擱下了,又拿了巾帕擦了擦手指,說,“讓他進來吧。”
她從書桌後走出來,還未在榻上坐下,慕昭已經進來了,看到她,就說道:“寧寧,前些日子有些事情,一直沒有來,你可好。”
長寧對他笑了笑,看他又被曬黑了一些,就說:“你這是去了哪裡,怎麼黑了。”
慕昭說:“有些事。”但並不說是什麼事。
長寧讓慕昭在榻上坐下後,她自己才過去坐在慕昭的旁邊,伸手握住慕昭的手,低頭看他手掌上的繭子。
慕昭溫柔地注視著她,道:“你瘦了,是不是?”
長寧隨意說道:“苦夏嘛,夏天吃不下東西,總要清減一些,冬天肯定就會胖起來。”
慕昭在白日裡一向不敢對長寧過分親暱,因為總有輕薄之嫌,但他此時卻把長寧摟到了懷裡,又親她的耳朵,甚至在她的頰邊咬了一下,長寧癢得直笑,卻不推他,要說話,正對上慕昭幽深的眼眸,慕昭一手捏住她的下巴親上了她的嘴唇,長寧由著他親了一會兒,發現他熱得像盆火,不得不輕輕推了推他。
慕昭還是摟著她不放,說道:“寧寧,你隨我走吧。我要帶你走。”
長寧驚訝地睜大了眼睛,“怎麼了。怎麼突然要帶我走。”
慕昭眼神流露出了一絲痛苦,說:“我知道你懷了我的孩子,我不想你把孩子打掉,和我走吧,我帶你走。我們去山林隱居也好。”
長寧皺了眉:“我走了,隨著我來東京的人怎麼辦。再說,我是大周公主,哪裡能夠這麼容易就走。”
慕昭道:“我會有所安排,要是明熙居失火,我去找個女屍來扮成你,一把火一燒,誰也不知道你不見了,就能矇混過關。”
長寧遲疑地看著他,道:“要是皇兄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