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刀疾射而出,嗖的一聲,釘入了還被困在牆上的Lenka大腿上。Lenka發出一聲慘叫,她的腿,完全被那把刀穿透了。
獨孤明看著鮮血如泉水從Lenka的傷口湧出,宛如在欣賞自己的一副傑作。隨後,他的目光落到蜷縮在地,已經神志不清的阿滅身上,停留了一會兒。
寶芙看到阿滅時,連忙捂住自己的嘴,以免失聲痛哭。
為了剋制住“塔”的發作,阿滅十指,都深深摳進自己的肌膚,這短短的幾分鐘,他身上已經佈滿深淺不一,縱橫交錯的血痕。
他殘存的意志,也還在和亟欲衝出身體的毀滅之靈,苦苦交戰。
寶芙看到他痙攣的手裡,握著一把匕首,她很怕他下一瞬,就會將那把匕首插進自己的胸膛。
就在這時,獨孤明低沉的聲音再次響起。
“現在的氣氛剛剛好,不過在講故事之前,只差最後一件事——阿滅,做你想做的事,讓那個女人的血,給你安慰吧。”
寶芙看到,阿滅的身體劇烈震顫了一下。片刻後,他站起身,搖搖晃晃,向掛在牆上的Lenka走去。
他臉上的表情,混沌而扭曲。
“阿滅!”
寶芙大聲叫著他,希望他能及時清醒過來。
Lenka是阿滅的同伴,也是他的朋友,為了他,捨生忘死。他說什麼,也不能在這種情形下咬死Lenka。
假如真的鑄成大錯,等阿滅有一天清醒過來的時候,會墮入比地獄還要可怕的痛苦深淵。
“獨孤明,不要再這樣了,快放過他們!”
寶芙瞪著在一旁漠然靜觀這一切發生的罪魁禍首,有那麼一霎,真恨不得再捅他一刀。
“這麼做,是為了救阿滅。”獨孤明安靜而從容的回答,“毀滅之靈,已經渴了很久了,如果再喝不到人血,它就會吃掉阿滅。”
“什麼!?”
“吃自己的肉,喝自己的血,最早的伏魔族先祖,就是這樣一些愚蠢的人。”獨孤明靜靜的聲音,寂然訴說,就像是在說一件和他完全無關的事,“這就是佔有自己不該得到的東西,必須受到的天譴。”
“但這和阿滅有什麼關係!”
寶芙看見阿滅已經走到了Lenka身邊,她再也無法就這樣等下去。
就算事後有人說她笨也好,就算事後阿滅會怪她也好,就算事後爸爸會不認她這個女兒也好。
總之她今天是豁出去了。
第十夜 ①篇 不該發生的事
認識了她們就得死。
死於微笑之不可言說的花朵。
死於她們的纖手。
死於婦人。
(《莎草紙文卷》,摘自普塔霍特普箴言,公元前二千年手稿)
賴納·馬利亞·里爾克
這算什麼?
寶芙聽到自己心底,有個聲音在很鬱悶的問。
時間不對!地點不對!人物不對!一切的一切全都不對。這太不應該發生了——然而卻發生了。
從剛才起,她就一直知道:獨孤明是造成這一切惡果的因。
他就是邪惡的根源,只要能把這根源截止,就像關掉電源開關,這一切就可以暫時停止——Lenka能從牆上被釋放,阿滅也可以擺脫“塔”的控制。
這只是一個很幼稚的橋段。
但是她卻實施了。
她也沒想到,自己竟然得手——反正她也殺不了獨孤明,所以,她只能吻他。
無關情,無關欲。她只是想阻止事情變得更糟,試想想,哪個女孩的初吻物件,會選擇一隻冷冰冰的殭屍?
她閉緊了眼睛,竭力不去體會,觸碰到他的感覺。
這是一件當事人雙方,都心不甘情不願的事,如果感覺要好,那才是騙鬼!
不過這麼做顯然是有效果的,不管獨孤明是被她的厚顏無恥嚇住了也好,還是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也好,總之有那麼一恍惚,他分散了注意力。
寶芙聽到Lenka從牆上掉下來的聲音,她睜開眼睛,猛地向後退了一大步。這才意識到自己剛剛的行為,簡直是在地獄邊上跳舞!假如她觸怒了殭屍太子,他很有可能眼睛眨也不眨就要了她的命。
不過他現在的樣子有些奇怪,既不惱火,也不高興。
她剛才像個魯男人一樣,用力抱住他的臉頰時,弄亂了他的頭髮,有幾綹垂落下來,遮住了他的一隻眼睛。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