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或是阿滅遜色,甚至給人的感覺更明朗。
但,也只是如此而已。
一股淡淡的哀傷,爬上她心頭。
寶芙很清楚,她的心已經沒有辦法,再和從前一樣自由。曾經,那懵懂少女無邪的歡樂,不知什麼時候長著翅膀悄悄溜走了。有一道又沉又重的枷鎖,現在困住她。她完全知道,那是什麼,卻不能去開啟。也許,她會這樣,一直戴著這道枷鎖活下去。
“喂!你,其實很不開心吧……”
就在這時,似乎從她的眼底捕捉到什麼,飛飛輕聲問。
寶芙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產生了錯覺。在那一剎,她從飛飛的聲音和眼神中,感受到某種令人心悸的溫暖。忙將自己的手從飛飛的手中抽出,她丟給他一個不染陰霾的笑容,轉身跑上樓梯。就在樓梯的拐角,雷赤烏高大的身影,赫然映入她眼簾。
他似乎是一直站在那裡,耐心等她。
或者說,等和她在一起的如夜。
瞬息萬變的,不單只是這個世界,還有人的心態。
因為知曉瞭如夜和雷赤烏的秘密。寶芙忽然覺得,此刻她眼中的雷赤烏,和往昔的沉著冷靜,從容安然大不相同。
他幽暗的眼神中,深埋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痛苦。
“我會再來找你……”
對寶芙傳送了一個腦電波,如夜張開翅膀,落回雷赤烏的肩頭。
雷赤烏對寶芙微微頷首致意,便轉身離開。他依然像一座高大的山,守護著他肩頭那個嬌小的身影。但是,這副曾經美得幾乎就是永恆的畫面,此刻卻瀰漫著一股淡淡的疏離。像是被一把尖銳的刀,在那相依相偎的兩人之間,切割出一道深深的,再也無法彌補的裂痕。
看到他們漸行漸遠的背影,寶芙心裡,彷彿墜著一塊千斤巨石。
腦中忽然晃過一個念頭:也許,受到折磨和傷害的,不只是如夜一個人。也許,雷赤烏比她承受的更多。
但願,如夜說要殺掉雷赤烏和那個“三小姐”的事,最終只是說說。
萬一如果……如果那個如果的話,到底要怎麼辦呢。
寶芙可不想被牽扯進一樁謀殺親夫的案件中,她也不想如夜成為一個殺人兇手。她必須想方設法,讓如夜重新找回理性。
這件事,棘手得讓寶芙想剁掉自己的手。不過她沒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根本不知道接下來,她還有比這更棘手的事。
伏魔族尊貴的大長老司徒炎,帶著一干伏魔族侍衛親自把她“押”送回日落山鬼樓。並且,他以比殯葬司儀還要肅穆的表情通知她,鑑於她潛入無盡之塔的不軌行為,以及妄想劫持要犯的不良企圖,她將被列入一級監控範圍。
也就是說在今後的日子裡,她的身邊將始終陪伴一個警衛,二十四小時化作她的忠實影子。
她即將被人肉得連渣兒都不剩。“這也是為了你的安全。”司徒炎鄭重警告寶芙,“你是最後一個見到離的人,對嗎?”
“那些殭屍難道會……”
寶芙嚇得臉都白了,她今夜可是親眼所見,那些黑暗殭屍是為了什麼,如同一群嗅到血腥的鯊魚瘋狂而至。
離藏在心臟裡的那隻黑色石盒,到底是什麼東西,她並沒有好奇心。她本能的知道,她只需忠於離的囑託,把它交給獨孤明就好。但是,甚至連爸爸在內的許多方力量,顯然都在覬覦它。
看來她這幾天的日子不會太單調。
剛走進宿舍,寶芙就看見,林悠美正如一隻輕快地小鳥般,整理行裝。
果然,向司徒炎洩密,出賣她的叛徒,既不是司徒靜虛也不是飛飛,而是林悠美。
“是族長逼我交待誰是主謀,他威脅說要把我調去捉狐狸精……”林悠美毫無愧疚感的對寶芙嘟囔,“你知道嗎,我對毛皮類一概過敏,只要聞到就會出痘痘,從鼻尖一直長到腋下……”
“這是什麼?”
剛剛給自己衝了杯熱薑茶,暖暖因為各種壓力而痙攣的胃,寶芙發現桌子上有一張信筏。
櫻紫色的高檔手工紙,散發出一股淡淡的木樨香。上面有著一行,寥寥幾個遒勁飛揚的字。
字是用金色墨水書寫:明日暮宮飛雪相見,這是我對你的約定。
林悠美已經鑽進浴室沖澡,她高了八度的嗓門,合著嘩嘩的水聲,從關著的磨砂玻璃門傳出來。
“剛剛,那個叫成易的帥鍋送來的,他說殭屍太子請你明天去暮宮,他還說你一定要去,因為殭屍太子答應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