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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部分

“阿容,王七郎為什麼會來看你?”

“阿容,你便是為了他而去莫陽城赴死的嗎?”

“阿容,我雖然也愛慕七郎,然而我不如你,我萬萬不願為他赴死的。”

……

此起彼伏,吵吵鬧鬧的聲音,差點把屋頂也掀翻了。

陳容抬頭盯上這些女郎們,慢慢的低下頭,伸手撐著額頭。她閉上雙眼,頭痛的想道:他不但沒有把我與他的關係掰清,我,我還把真話都說出來了……這可如何是好?

在眾女的追問,好奇的目光中,陳容站了起來。

她望向她們,搖了搖頭,聲音沙啞的說道:“不,我不是為情赴死,我只是為了恩義。”

她的聲音堪堪一落,陳茜已哧聲笑道:“少來了,你的臉上還有淚水呢。王七郎這麼來一下,你都喜得失魂落魄的,還好意思說不上為了情。”

另一個性格溫柔的陳氏女郎輕聲說道:“阿容此舉,只怕連琅琊王氏也會驚動。也許王家人思來想去後,會願意以娶妻之禮,迎娶陳容為貴妾呢。”

這是陳容的身份,能享受到的最大的禮遇!

因此,那女郎的此言一出,眾女都靜了靜。

半晌,陳琪喃喃說道:“以娶妻之禮迎之?”她望向林容,目光中第一次流露出一抹妒羨。

畢竟,她自己雖是南陽陳氏的嫡女,可如果是她配王七,也只能為妾,也就最多是個貴妾。

陳容對上了眾女變得羨慕的眼神。

她勉強一笑,低聲說道:“我說了,我不是為他,我是為了恩義。”

自然,這一句話,沒有半個人聽得進去。

陳容暗歎一聲,又說道:“琅琊王氏何等門第?我萬萬高攀不上的。”

說到這裡,她廣袖一揮,喃喃說道:“姐姐們請出吧,阿容實是累了,想休息了。”

她也不等眾女反應過來,便這般和衣連鞋地倒在床塌上,側身背對著她們。

眾女郎沒有理會她的逐客,徑自嘰嘰喳喳地議論著。直過了大半個時辰,才陸續離去。

他們一走,外面馬車已是川流不息,這一次,是各府女郎紛紛送上請帖,邀請她參加她們的冬日宴,詩會還有什麼琴賽。

陳容一律推拒。

第二天清晨,她剛剛梳洗完,一個僕人的聲音從外面傳來,“阿容可在?郎主有召。”

陳元要見?

陳容嗖地站了起來,她反射性地按了按胸口,輕聲回道:“稍後。”

她轉過身,衝到寢房中伸手便去摘馬鞭。

可手一按上鞭柄,她便是輕嘆一聲。慢慢地收回手,陳容從抽屜中掏出一把金釵出了門。

一個從平城跟來的婢女見狀,上前一福,“女郎?”

她望著陳容,用眼神詢問是不是要跟去。一大早,平嫗便與尚叟一道,去處理那些店鋪的事了。現在陳容的旁邊,只有這個婢女。

陳容搖了搖頭,抿著唇,提步跟上了那僕人。

現在冬寒漸深,太陽掛在天上,也透著一種溼寒。陳容望著四周落得光禿禿的樹叢,暗暗忖道:再過兩個月,又要進入春天了。

在她四下張望時,那僕人朗聲說道:“女郎,請進吧,郎主在裡面呢。”

陳容回過神來。

她來的這地方,是阮氏的院落。

陳容緩步踏入。

李氏正站在臺價上,她見到陳容入內,睜大眼盯了她一陣後,轉頭低低地說了一句。

不一會,陳容走到了臺階下,她福了福,低頭輕聲說道:“阿容見過伯父,伯母。”

回答她的是李氏,“阿容啊?進去吧。”

“是。”

陳容抬起頭,吸了一口氣,踏上了臺階。

堂房中,陳元正坐在主塌上,他的旁邊坐著阮氏。

陳容瞟了瞟,見四周除了僕人外,並沒有陳微的身影。

她收回目光,朝著陳元和阮氏福了福,低低地問了一聲好。

主塌上的陳元,一直盯著她在打量,見她施完禮,點了點頭,朝右邊的一個塌幾指了指,溫和地說道:“阿容啊,坐吧。”

“謝伯父。”

陳容溫馴乖巧地再次一福,低頭碎步走出,輕輕地坐在那塌上。

陳元收回打量的目光,輕咳一聲,問道:“阿容,你去了莫陽城?

陳容輕聲應道:“是。”

“把經過詳細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