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中間,出現了一條通道。
看到這裡,陳容聽到旁邊的冉閔啞然笑道:“這個慕容恪,明明是個胡人,卻處處模仿晉人。你看這派頭,可夠風騷的。”
一個熟悉的聲音從冉閔身後傳來,“那是。這鮮卑慕容氏也是有趣的,他們的王室行事,與晉庭一樣,以品貌論人。長得好的居高位,長得不好的再有才也沒有人用。都是大丈夫,偏偏喜歡敷粉。”這聲音,卻是那個車伕。他曾經跟著冉閔取笑過陳容,陳容可是對他記憶很深。剛才都沒有看到他,也不知何時到來的。
另一個將軍哧笑道:“我看這慕容恪老戴著面具,就是不想太陽曬黑了他的小白臉。”
這話一出,鬨笑聲四起。這一角落鬨笑陣陣,瞬時,位於城牆中間的那些名士和家長,紛紛側目而視,滿臉狐疑。
陳容看到,有人湊近王弘,朝這邊指了指,似在詢問什麼,不過王弘只是笑了笑,沒有回答。
城下,青騎散開的通道中,一個高大的騎士策著馬,緩緩走出。
這個騎士,臉上戴著猙獰的青銅面具,面具下,雙眼如電,正瞬也不瞬地盯著王弘。
這便是慕容恪,在流亡途中,眾人與他有過一面之緣。關於這個鮮卑族的名將,陳容前世便耳熟能詳。據說他生得極為俊美,每每出征,他那樣貌都不能令人心服,慕容恪不耐煩了,便戴上這猙獰的,殺氣沉沉的面具以震懾眾將。
慕容恪還在策馬上前。
他身後的煙塵,已飄落大地。遍山遍野的青騎,都是安靜無聲。
不一會,他策著馬來到了城牆下,然後緩緩停下。
幾乎是他一停下,冉閔便眯起雙眼盯了盯。那車伕朝冉閔望了一眼,壓低聲音笑道:“要是慕容匹夫知道將軍在此,給他一百個膽子,也不會在離城牆不到二百步的地方停下腳步。”
另一個將領也歪著頭打量著慕容恪,他突然轉向冉閔說道:“將軍,強弩已備,要不,你射這小子一箭?奶奶的,一箭結果了他,大夥也可散了去吃午飯。”
冉閔還在眯著眼睛盯著慕容恪,他一邊盯著,一邊慢慢搖頭。
他一搖頭,眾將便不再吭聲。
這時,城下的慕容恪已經開口了。
他抬起頭,面具下的雙眼,如電一般直直地盯著冉閔(應該是王弘吧?),喝叫的聲音,清朗磁沉,極是動聽,“王弘,好久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