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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她急急地收回雙手,反正已讓眼前這人看出了自己的膽怯了,她乾脆雙手緊扣著舟排。

這下,她終於穩了,陳容心神大定。

她心神一定,又向左右瞟去。見到眾人都在打量著四周湖景,滿目青山,便鬆了一口氣,轉向了王弘。

如此近距離地看著這個男人,陳容發現王弘不但五官十分俊逸,臉上還蒙著一層淡淡熒光。再加上他的雙眼極其清澈高遠,讓人一見氣為之奪,神為之移。

看著看著,他赫然發現,與這個男人相處這麼久了,她直到這時才看清他的五官,才敢直視他,才不會被他的容光灼得目光遊離。

就在陳容盯著他不放時,一個少年尖而清朗的笑聲從後面傳來,“這女郎看王七郎時,目灼灼似賊也。”正是桓九郎的聲音。

一語吐出,眾人鬨堂大笑,陳容羞愧不已。

庾志樂得一邊拍著自個兒大腿,一邊哇哇叫道:“小姑子何必如此?七郎已是你的七郎,你大可目灼灼似家賊。”

眾人的鬨笑聲更大了。

陳容的小臉漲得更紅了。

她迅速地低下頭去,還用大袖掩著臉。轉眼,她又急急抬起頭來。

只是,這麼一來,她睜大水汪汪,含著媚意的雙眼,牢牢盯著那湖水盪漾處,愣是不敢看向王弘。

桓九郎看她如此,怪笑道:“小姑子羞了。我說小姑子,整個建康見到七郎,都是如狼似虎的,你不過是目光如賊,大可不必羞慚。”

陳容一聽也是,不管是平城還是南陽,女郎們對上美男子時,那可都是圍而破之,睹而賞之的。她用得著害羞嗎。”

於是她下巴一抬,再次勇敢地看向王七郎。

目光一抬,她對上了王七郎忍著笑意的嘴角。他從巨漢手中接過酒杯,也不顧扁舟飄蕩,穩穩地飲了一口後,低笑道:“直到今日,我才知道阿容果然悅我。”

陳容一愣,差點反射性喝出:“胡說”兩字,幸好她嘴一張時,看到王弘淡淡瞟來,卻微沉的眸光時,趕緊閉上。

陳容低下頭來,她吸了一口氣,勇敢地說道:“七郎,那個,那個,你別叫我卿卿了。”

“哦,為何?”

王弘好奇地望著她。

陳容小臉一苦,她眨了眨長長的睫毛,喃喃地說道:“被郎君這麼一叫,阿容還怎麼嫁得出去?”她吸了一口氣,求道:“阿容雖然卑賤,卻是斷斷不會為妾的。郎君收回你說過的話吧。”

王七郎瞟了她一眼,端起一杯酒放到她的左手上,溫柔一笑,“不收。”

語氣果斷之極。

陳容瞪著他,壓低聲音急急地說道:“可,可我怎麼辦?”

王弘一曬,露出雪白的牙齒淡淡地說道:“不怎麼辦。你就這樣安慰自己,以後在王七郎面前多多溫柔,多多表現,也許這傢伙會娶你為妻。”

這話一出,陳容徹底愣住了。

這是庾志大叫道:“七郎,注意了!”

王弘站了起來,轉過頭去。隨著他白衣翩翩地這麼當風而立,陳容才發現,所有的扁舟已在湖中央圍成了一圈。首位上站著的是庾志。他樽好一杯酒,把那就被朝湖面上一放。

酒杯甚輕,穩穩地立在湖水當中。這時,庾志右手輕輕一劃,隨著幾圈漣漪划起,那酒杯盪漾著,慢慢轉向了桓九郎和王弘的方向。

酒杯一走,庾志叫道:“還是老規矩,酒杯到了誰的面前,那個人不是吟詩,便是彈琴弄箏。”

他目光瞟向傻愣愣的陳容,怪笑道:“七郎,你也可以叫你的兇惡卿卿撫琴代替。”

說道這裡,他呵呵大笑。

這時的陳容,還是呆呆傻傻的,她眨了眨眼睛,好半天才把目光轉向王弘。

她慢慢地站了起來。

望著這個背風而立,宛如雲閣中人的王七郎,陳容苦著臉,嘆道:“完了,完了。”

聲音已是悲嚎。

王弘嘴角一挑,正在這時,那酒杯已盪到了他和桓九郎之間。

王弘從船伕手中接過竹竿,輕輕一劃,把酒杯劃到自己的面前,他伸手撈過,然後塞到陳容的手中,道:“該你了。”

陳容終於回過神來,她眨巴眨巴地望著王弘,奇道:“不是酒杯自行盪到誰的面前便是誰嗎?為什麼你要把它撈起來給我?”

王弘一笑,他還沒有回答,旁邊的桓九郎便不客氣地說道:“那還用問嗎?你的七郎想欣賞美人風中撫琴的飄然之態。”